夢幻西游手游新區玩什么門派好呢?這個游戲已經公測2年多的時間了,很多前期的職業推薦其實已經不適合了,魔王寨出來之前龍宮多搶手啊?現在那簡直是天生被歧視的職業。琵琶網小編接下來就給大家分析一下目前新區職業哪個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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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幻西游手游新區玩什么門派好?
1.輔助職業:地府、化生寺和普陀
這三個職業地府算是最難混的了,化生寺只要堆治療然后一直推就可以了,畢竟是回血單位最多的一個職業,普陀的話一個憤怒就足夠了,這兩個都是相對好混的,所以輔助比較建議玩這兩個。
2.輸出職業:龍宮、魔王寨、大唐、獅駝
龍宮現在的局面是最好不要玩,各種被歧視只要魔王,如果想要卡69的或者自己是萬元黨有固定隊伍的話可以考慮玩大唐,否則平民最好選擇魔王寨或者獅駝,這兩個一個法系一個物理,可以根據自己喜好來選。
這里不得不說下策劃爆料的龍宮加強計劃,今年暑假會有一波技能調整,龍宮已經明確會加強傷害了,魔王會更偏向召喚師,那時候格局或許會有變。
3.方寸
這個在pk上的人氣度還是很爆表的,畢竟有封印的隊伍對上沒封印的都會比較容易贏一點,不過今年的新門派月宮輔助是封印,加上新門派一般都比較火熱,新區選這個職業的肯定也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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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毛文琦
冬日午后讀趙柏田的《巖中花樹》,仿佛鋼琴鍵有力落下復又彈起,凝練綿密的文字編織出一張16至18世紀的網。明中葉到清康乾時期300余年的歷史中,作者在山陰道上擷取江南群英,從王陽明到張潮,選取幾個支點,懸起了這張意義之網。近十幾年來,趙柏田的寫作鏈條一一延展,從更早之前的《歷史碎影:日常視野中的現代知識分子》到后來的《大明王朝之春夏秋冬》《南華錄:晚明南方士人生活史》《中國往事三部曲》,他的非虛構寫作中滿蘊史識與詩意,在歷史空白處追尋幽微復雜的人性與情感,豐富了當代文學,成為一個極好的剖示范例。
恰好在文中的附錄里,讀到作者的一首詩《芳香的年代》。細細品來,開頭與結尾的兩句,“把銅鏡擦亮,撣去花瓣上的塵土,往浴缸里撒上沉香屑”與“桃花大雨一樣落下,樹木汗毛一樣豎起”,庶可與這本書帶來的閱讀體驗相聯系。
“把銅鏡擦亮,撣去花瓣上的塵土”
這首詩出現在王陽明篇后,作者原是用來想象明朝“浸染著精致的文人趣味的市井生活”的。但當看到“鏡”這一意象時,不由想到作者多次申述的“紀實與虛構”。趙柏田自己也多處提及“鏡”,尤其他另有兩集,分別名為《萬鏡樓:歷史的紀實及其虛構》和《紙鏡子:七個故事》。
當歷史的銅鏡被擦亮,作者用自己的心鏡去觀照歷史中的風流云散,去打撈歷史長河中的歌哭笑談,去體味雨打風摧花瓣委地時一脈芳香不散,誰能說歷史之鏡依舊在沉默?它封閉而又敞開著,作者帶領我們穿越這面鏡子,觸摸那古老日常的生活,體會博爾赫斯說的“普通的陳舊的日常生活節目,會包含著反影所精心制造的一個虛幻而深刻的世界”。博爾赫斯,正是作者奉為寫作導師的南美作家。
歷史與當下,傳統與現實,趙柏田在《巖中花樹》的自序中提到:“如果說傳統是一面鏡子,那么這面鏡子是移動的,不管我們行進了多遠,總可以在里面照見我們‘曾經是’的模樣。從這一初始的映像,還可以看見我們‘現在是’或‘將來是’的模樣。”
作者正是懷抱這樣的史識,在敘述中重返歷史現場,并且因為文字的老道與敘事的成熟,使得我們在閱讀時擁有了一種搖曳生姿的體驗。趙柏田說,紀實與虛構,是他努力打通的“任督二脈”。畢竟,從太史公起,到林語堂、史景遷、蓋伊·特立斯,史傳文學本來就是非虛構寫作的淵藪,而“新新聞主義”則提供了新的養料。“虛構就是再現往事,它是我們的第二次機會。所謂羚羊掛角,相由心生,他們不過是心靈世界的一個鏡像。”趙柏田的文字呈現了史筆與詩心的交織,虛構之處給人真實的感覺。
文字會呈現自己的力量。比如王陽明篇中“黃昏不是從天上蓋下來的,它就像一棵樹,從河面向上生長,頃刻間就籠蓋了四野”;再如張岱篇中“一路但見林間漏下的月光落在地上,疏疏如殘雪一般”;再如黃宗羲篇中“八月的大海如同一面潮濕的鏡子,坐在船上的兩個人都從對方的眼睛里映照出了自己的落魄”。這些句子營造了當時的環境,讓人想到前蘇聯作家帕烏斯托夫斯基《金薔薇》中沙梅拾取金粉,打造金薔薇這個聚金成花的故事,“每一個剎那,每一個偶然投來的字眼和流盼,每一個深邃的或者戲謔的思想,人類心靈的每一個細微的跳動,同樣,還有白楊的飛絮,或映在靜夜水塘中的一點星光——都是金粉的微粒”。
諾獎得主白俄羅斯女作家阿歷克謝耶維奇曾說:“在真實和虛構之間沒有界限,它們相互流動。見證者不是中立的。講故事時,人們會進行加工創造。他們與時間角力,他們是演員,也是創作者。”歷史學家保羅利科也認為,歷史必須由歷史學家加以重新體驗和賦予生命才能成為真正的歷史。在作者筆下,章學誠談論那副為蔡知州所作的畫時說,畫就像夢和鏡子,都屬于“幻”,都是既像真實又不是真實的東西。他認為一幅畫的好,就在于變動中抓住了一個人的內在本質。從這個意義上來說,趙柏田的一系列文章,都是在敘事中涌現出來的歷史,在電光火石間抓住了永恒。
“往浴缸里撒上沉香屑”
往浴缸里撒上沉香屑,取的不過是氤氳的香氣。
在這本書的閱讀體驗中,開篇的王陽明與末篇的張潮,正好前后呼應,都是第一人稱敘述。而對于王陽明的寫作,作者曾說自己開展了一次冒險,當然這種冒險是值得的,正如奧爾加·托卡爾丘克在諾獎受獎演講中說的那樣:“我們把這種個人化的視角、這個我當作是最自然、最人性化、最真實的表達,哪怕這種表達放棄了更為寬廣的視域。以這樣的第一人稱來講故事,就好像在編織一種與眾不同的花紋,獨具一格。”
作家敘事的冒險,不免還帶著莽荒時期的粗糲。比如行文中偶見引用西典,會產生一種時空錯亂感。如王陽明少年期間的自述,“我就像把風車當作魔鬼的唐吉訶德一樣打馬向他們沖去”,龍場悟道前的牢獄之災閱讀《周易》提及“要像納博科夫說的那樣用脊柱骨去讀它”,再如不說成功學而說“卡耐基式的指南”,諸如此類的“沉香屑”式話語在流暢的閱讀中跳將出來。
好在此書后面都是第三人稱敘述,而到了寫作張潮篇時,一方面隨著作者的文筆更為成熟,駕馭語言更為輕松自如,另一方面讀者對王陽明與張潮的閱讀期待自然不同,正因此,張潮篇讀來圓融清勁,沉香香味縈繞,而張潮汲汲于自己立身出處的心路歷程,竟讓人生出異代同悲之感。最終張潮借《幽夢影》名傳于世,尤其在微博微信時代,人們驀然發現這個奇特的文本范式仿佛是早生了300年的朋友圈,他借張潮之口說:“書中最初的評語和新近補入的一批評語已經時隔十年,在這十年中,有些朋友已經去世了,但在這本書里,時間仿佛停止了流逝,他們雖死猶生,繼續與年輕的一代進行著熱烈的對話和辯論,他們的智慧不時在書頁中閃爍。我想,這是《幽夢影》的最大魅力之所在,不是我張潮一個人寫下了它,而是一個時代的文人們共同寫下了這本書。”張潮的鹽商身份與前面全祖望篇作為不可忽略的背景的揚州大鹽商們正好前后呼應,共譜了16至18世紀江南一代富商對文化的扶持與推介之曲。
將潛藏的思想史傳承相勾連
歌盡桃花扇底風,中國的土地上永遠有一樹桃花灼灼其華。而“桃花大雨一樣落下,樹木汗毛一樣豎起”竟暗合了趙柏田筆下的晚明生活史與思想史。他說他愿意用“風華而奢靡”來形容晚明南方的士人生活,這一部分內容集中呈現于《感官世界:晚明士人的物質生活》這一章中,所占不過全書八分之一,內中篇幅相對短小,但無論是冒襄與董小宛“品香”,張岱飲茶及“金山夜戲”,文震亨的《長物志》,還是戴名世的紙上園林,性靈派袁氏兄弟的感官世界,享樂主義李漁的“列仙之福”等等,都給書中世界鍍上了一層光怪陸離、紙醉金迷的底色。這部分內容恰與作者后來的《南華錄》遙相呼應。如果說那一樹桃花背后是一代江南文人生活史,作者目光如炬地在袁小修一節中描畫了他們更為完整的內心圖景,即“一邊在世俗生活的經營中耽于世俗的享樂,一邊又時刻等待著來自權力中心的召喚”。而王陽明篇中“精神是光,世俗是黑暗,光可以利劍一般劈開黑暗,但沒有黑暗也就沒有光,如同沒有黑夜也就沒有了白晝。又比如,荷葉承載著一滴水珠,世俗生活也是這般承載著我們的思想,如果沒有了肥大的荷葉在底下托著,那還有什么水珠呢?”這樣的語句,讓人體會到作者筆下文章的心意。
當然,《巖中花樹》的其他篇更多的是讓人體會到像汗毛豎起一般的冷冽,正如作者說的他想呈現的是“清峻的、堅硬的”江南,因此無論是心學大師王陽明,還是死亡道德劇中的張蒼水,抑或是黃宗羲、全祖望、章學誠、汪輝祖、張潮,作者都寫出他們了曾有的入世抱負,命運的蹭蹬并最終因為著錄在思想文化史上獲得了永生。在這本書的閱讀中,可以看到作者有意識地將潛藏的思想史傳承相勾連。比如寫道黃宗羲把張蒼水這19年來的“三度閩關,四人長江,兩遭覆滅”的經歷形容為“吹冷焰于灰燼之中”。而張蒼水的女兒是全祖望的族母,自全祖望16歲那年坐聽族母談忠烈遺事,他持續一生的搜求鄉邦文獻和有關“故國遺事”的著述工作,當是“從這個時候埋下了最初的種子”,并寫出了完整的張蒼水傳記。
這股冷冽的氣息貫穿全書,并因為作者有意無意地選取“死亡”這一主題,因此全書讀后心境更如月華照水般清冷。無論是王陽明還是黃宗羲,都有對死亡的思考。而張蒼水篇的濃墨重彩更讓人直面晚明“暴力的血腥、道德的血腥”,在趙柏田的思考中,“文人既是承受者更是制造者……因為這死里彰顯的節義和道德,已經覆亡的前朝需要它,以教化治天下的新朝同樣需要它,它是超越朝代的。因此這死是隆重的,也是充分尊重赴死者的意愿的,在故事落幕時他將得遂平生最大的心愿”。也許對博爾赫斯的學習事實上浸入了作者的思考,因為“死亡”也是博爾赫斯短篇小說中一個反復出現的情節。
說到“花樹”,自然會想到王陽明那段著名的故事:“你未看此花時,此花與汝同歸于寂;你來看此花時,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趙柏田的筆下的“巖中花樹”,是16至18世紀江南文人開出的“一樹樹好花”。他的寫作,相當貼合錢鍾書所說的“史家追敘真人真事,每須遙體人情,懸想事勢,設身局中,潛心腔內,忖之度之,以揣以摩,庶幾入情合理”。明末清初,晚清民國,事實上還有“沉默的大多數”仍在黑暗中等待打撈,在晦暗中等待擦亮,等待走向合適的敘事者,重新獲得綻放的生命。趙柏田開了一個好頭。(毛文琦)
來源: 文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