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3月24日訊,陽春三月,柳枝吐綠。柳,很早就被古人稱為“報春的使者”。此外,由于“柳”諧音為“留”, 古人常以折柳來表達依依不舍之情。隋代時,隋煬帝曾御書賜柳樹姓楊,柳樹還多了個“楊柳”的稱謂。柳樹是北京地區的本土樹種,其栽培歷史已有2000多年,老北京對“柳”更是情有獨鐘,除了以“柳”來給胡同街巷命名,如柳蔭街、柳樹胡同、青柳巷、垂楊柳……而且,還有“三月賞柳”、“春食柳芽”等習俗。
北京地區柳樹的種植始于何時?
據《北京森林史輯要》記載: 11700年前,柳樹已與松樹、櫟樹、樺樹、柿樹等混生于北京地區,它也是北京地區被記述的人工栽培最早、分布范圍最廣的植物之一,其栽培的歷史已有兩千多年。《北京植物志》載:北京柳樹有旱柳、垂柳、紅皮柳、黃花柳、山柳、沙柳、蒿柳等,以旱柳和垂柳居多。柳樹的適應性強,隨處可種,多栽于水邊、路側,柳枝婀娜多姿,極富觀賞性。從一千多年前的遼代開始,柳樹一直被視為綠化北京環境的主要樹種,歷代多有種植。
遼會同元年(公元938年),遼將幽州升為“南京”,又稱“燕京”,作為遼國陪都之一。燕京城設八座城門,“太宗令各城門外廣植樹木,安東、迎春、丹鳳諸門以植柳,開陽門、通天門、拱辰門諸門以植槐”。金大定四年(1164年)金世宗完顏雍“命都門外夾道重行植柳各百里”,金宮城之前,也是“馳道兩旁植柳”。到了元代,則在麗正門(今前門)內千步廊“旁近高柳,郁郁萬株”,厚載門(今地安門)處有“雪柳萬株”,而瓊華島(今北海白塔山)是“山下萬柳”。泰定四年(1327年)又在瓊華島上植“花木八百七十本,以柳居多”。明代弘治年間,有大臣向皇帝進言:“京城渠路及邊境地宜多種柳樹,可以做薪,以備易州(今河北易縣)山廠之缺”。弘治皇帝恩準“京師廣植柳樹,定時砍伐”。清代曾在東長安街南到城墻的玉河(御河)“兩岸俱植柳,垂陰水面”。康熙三十七年(1698年),康熙皇帝巡視永定河時,特命直隸巡撫于成龍筑新堤以根治永定河水患,廣植樹木于堤上以防堤潰,并建議多植柳樹。民國時期“京師植木多柳樹,易載易生”,“進京之官道兩側柳木成蔭,為路人歇憩之佳處”。
柳樹還是北京園林中的主要樹種,《帝京景物略》對明代北京園林中植柳造景有極為詳細的記載,定國公園(位于德勝門內德勝橋附近)“垂柳高槐”、成國公園(位于安定門東)“榆柳夾而營之”、李皇親新園(位于城南金魚池北)“廊遍桃柳”、海淀勺園(位于北大未名湖)“入路,柳數行”、萬駙馬白石莊(位于西直門外白石橋北)“所取韻皆柳,柳色時變,聞者驚之;聲亦時變也,靜者省之。春黃淺而芽,綠淺而眉,春老絮而白;夏絲迢迢以風,陰隆隆以日;秋葉黃而落,而墜條當當,而霜柯鳴于樹。”足見當時北京園林中植柳之盛。清代北京皇家園林圓明園、清漪園(今頤和園)、西苑(今北海)等都植有數量較大的柳樹為景。
柳樹具有易于栽植、成活率高、生長快、生命力強等特點,頗受北京人的青睞,早年間街巷、村落中多有種植,故以其命名的地名也多,如柳樹胡同、雙柳樹胡同、柳蔭街、柳林村、東柳樹、大柳樹、大柳林、青柳巷、垂楊柳、萬柳堂、柳溝等。
乾隆皇帝對柳樹情有獨鐘,曾在清漪園、圓明園廣植柳樹。在南海子(今南苑)飲鹿池旁有兩株古柳,俗稱“南苑雙柳樹”。根深葉茂,枝條交錯,樹形優美。乾隆曾七次在陽春三月到此賞柳,并寫下多首贊柳之詩。其中寫道:“南苑雙柳樹,厥名亦已久。臨池弄清蔭,婉婉蓋數畝。歲月與俱深,麋鹿相為友。”后來雙柳樹中的一株枯萎后,他還特令南苑郎中派人在其旁邊又補植一株,以恢復原來的雙柳樹景觀。
老北京最佳賞柳之地有哪些?
北京人自古有“三月看柳”的習俗。所謂“看柳”,就是初春柳樹染上新綠時,觀賞綠柳依依,婀娜搖曳的風姿,尤其是水邊堤上的垂柳,因為有水的映照,更顯得生機勃勃。《紅樓夢》里有“繞堤柳借三篙翠,隔岸花分一脈香”的詩句。
老北京有“天壇看松,長河看柳”之說。長河北起頤和園昆明湖南側,經萬壽寺、高粱橋到西直門,入護城河后向東流至德勝門,最后注入積水潭。沿河兩岸綠柳密如簾幕,每到初春時節許多人到此看柳。
清乾隆十六年(1751年)修建清漪園之后,為了往來于皇城和西郊園林之間的方便,在治理、擴展長河的同時,又在兩岸廣植柳樹。他曾賦詩贊美長河沿岸的風光:“長河雨后波增漲,趁爽平明好進船。柳岸忽聞嫩簧響,始知復育化成蟬。”早年間出西直門不遠就是橫跨長河的高粱橋,初春時節住在城里的人們多到此看柳賞景。
咸豐十年(1860年),英法聯軍焚毀破壞了西郊的皇家園林,長河沿岸的樹木也也很多被燒。光緒十二年(1886年),慈禧太后乘龍船途經長河時,見到破敗之景,即命醇親王治理長河兩岸。從西直門外登船處的倚虹堂開始,一直到頤和園南面的繡綺橋泄水閘止,兩岸廣植柳樹。經過治理后的長河,綿延二十余里,每到陽春,紅綠相間,柳暗花明,景色絕佳。
除了到長河看柳外,早年間京城還有多處賞柳好去處,也是北京人賞柳常去的地方。
“柳堤春曉”為“西涯八景”之一。“西涯”即今天的什剎海,這里的“柳堤”指的是前海的堤岸,清代時大堤寬約五丈,長約五十丈,把前海一分為二,兩旁都是老柳樹,當春風來臨時,堤岸上的柳樹呈現出一派新綠,如今仍是京城看柳的好去處。
“西堤煙柳”是頤和園西南部的一處景觀。西堤蜿蜒數里,有六橋點綴其間,其中“柳橋”之名出自杜甫的詩句“柳橋晴有絮,霧凇扮瑤臺”。 初春時,堤岸上河柳輕拂湖面,婀娜嬌柔。清代時乾隆皇帝、慈禧太后等都曾到此賞柳。
“柳屏疊翠”是“順義八景”之一,在順義老城東門外,早年間道路兩邊種著兩行綠柳。陽春三月,鵝黃色的串串柳枝在春風中婆娑起舞,層巒聳翠。清康熙十三年順義縣令韓淑文曾寫詩贊嘆:“三月韶華次地催,綠條裊裊擁城隈。鶯啼陌上思獨曠,好付風流醉眼開。”
“柳蔭龍舟”是“通州八景”之一,清代時通州城東門外有黃(皇)船塢,為康熙皇帝巡視潞河時所乘龍舟的停放處。沿岸種植著許多柳樹,每到春季,綠柳成蔭,景色宜人。
“春食柳芽”有那些講究?
老北京不僅賞柳,還有陽春時節吃柳芽的習俗。《帝京歲時記勝》中便有“香椿芽拌面筋,嫩柳葉拌豆腐,乃寒食之佳品”的記載。《本草綱目》稱:“柳為本經下品,性味苦寒,無毒,可治療風水黃疸,瘡癰腫毒等癥”。
柳芽是柳樹初生的嫩芽,顏色淡綠微黃,須在未開花絮之前食用。中醫認為柳芽味苦、性涼,可清熱、透疹、利尿、解毒,春食柳芽對人體大有裨益。
老北京吃柳芽的方式很多,其中涼拌柳芽是人們最喜歡的。柳芽采摘下來后,清洗干凈,過熱水焯一遍,然后再用涼水沖洗干凈,隨后放入大碗中,加入適量的鹽、醋和蒜末,也可放入少許的辣椒油,攪拌后即可食用。
柳葉餅也是一種時令美食。其做法是掐一把嫩嫩的柳葉兒,洗凈,汆水,切碎,放適量的糖,均勻地揉進面粉里,做成小餅兒,然后將其一個個貼到鍋里,待一面熟脆后再翻到另一面煎烤,直到兩面都呈現出誘人的金黃色,就可出鍋了。
柳葉還可以泡水喝,俗稱柳葉茶,但要在未開花絮之前采摘。泡制時,要選用剛萌出的嫩芽曬干,然后同茶葉一起用開水沖泡。春日之嫩柳葉將開未開,狀如雀舌,孕一冬之精氣,得春陽之普照,色香味形妙到極致。柳葉茶具有敗火除燥、爽神利氣、明目清心之功效。據傳,戒臺寺內的僧人曾用柳葉和茶葉混合制成一種“延壽茶”施與香客,有一年春日,康熙皇帝巡視西山時駐蹕戒臺寺。僧人以“延壽茶”敬之,康熙皇帝品過后大為贊嘆。此后每年春日,戒臺寺便派僧人到宮中為康熙泡制“延壽茶”。后來茶房的太監也學會了“延壽茶”的泡制方法,每年春天都采一些柳葉回去泡制“延壽茶”。(戶力平)
2017年02月08日,山東省濟寧市,傳承了300多年的民間藝術“打鐵花”在道教文化圣地山東省鄒城市大束鎮葛爐山精彩上演。民間藝人手拿木棍將鐵汁濺向附近的道具——一棵枝條繁多的大柳樹,借助柳條的姿態化作巨型花朵狀綻開,鐵水變煙花,金花四濺,流光溢彩,讓人拍手叫絕。
相傳從明朝早年建村起,北葛村就有很多靠煉鐵鑄造犁鏵維持家計的工匠,一直到二十世紀七、八十年代。隨著現代農業的發展,各種農業機械不斷引進推廣,老式農具逐漸淘汰,就連能接鏵補鍋的老藝人也越來越少,在山東鄒城能熟練掌握“打鐵花”這項技藝的只有三四戶人家,其中技藝最高超最出名的屬鄒城市大束鎮北葛村的孔慶法老人。
73歲的孔慶法老人是他們家族掌握這項技藝的第三代傳人,每年元宵節前,都會準備好打鐵花所用的坩堝和焦炭,
匠人們將砸碎的生鐵裝入坩泥鍋,在風箱的鼓吹下,上躥的火苗和爐底吹出的炭花,成了打鐵花之前一道絢麗光影。只見打花者用坩泥勺從坩泥鍋中舀出鐵水,倒在放有濕鋸末用水浸泡過的花棒上,迅速跑至花樹下,用“下棒”猛擊“上棒”,小圓坑中的鐵汁沖向花棚,熾熱的鐵汁碰擊到棚頂的柳枝而迸濺四射,當鐵水拋上空中時就像天女散花,鐵汁濺起了十幾米高的金色火花,此起彼伏地在夜空中綻放,流光溢彩,如同飛瀉的鐵瀑倒懸,照耀夜空,散落地上時就像潑金撒銀,賞心悅目,場面十分壯觀。
打鐵花者一棒接一棒,一人跟一人,往來于熔爐和花樹之間,一棒鐵花沖天而起,另一棒緊跟而來,棒棒相連,鐵花飛濺,如火山噴發,流星如瀑,瞬間夢幻般的美麗震撼人心。
民間藝人為坩泥鍋去除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