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賤小游戲1攻略(史上最賤電玩小游戲3)

6399:史上最糟音量控全關卡通關攻略大大全一覽。史上最糟音量控攻略大全由游戲堡小編為大家帶來,史上最糟音量控是一款惡搞類的休閑游戲,最難搞、最氣人、最賤的音量君開始他的黑色與白色像素世界的神奇冒險!史上最糟音量控怎么通關?來看看史上最糟音量控通關攻略大全吧!

第1關

小技巧:

隨機數字最好靠近目標數字而且要是3的倍數,然后去按正負3的鍵,完成目標數字第1關就通過了!

以上是喂6399小編為您帶來的相關攻略、想看更多內容請關注6399游戲網~

Who is it 盧恒宇,國產動畫片《十萬個冷笑話》導演,該片電影版票房已過億。

國產動畫還未形成一個真正的行業,但憑借著吐槽和對笑點的謹慎計算,盧恒宇成為第一個成功給成年人拍動畫電影并獲得市場認可的導演。

《人物》微信賬號:renwumag1980

文|陳楚漢

編輯|趙涵漠

攝影|張君宇

互聯網原住民的人口紅利

當《十萬個冷笑話》電影的原畫設計師馬曉東坐在中國電影資料館最后一排觀看首映式時,他看到電影粗糙甚至劣質的畫面,感到羞澀難受,「想找個地縫鉆」。

被大家簡稱為《十冷》的電影畫面中有多處失真、穿幫,女巫「漂浮地」坐在掃帚上方,馬路上奔跑的人畫得都一模一樣,像「一群雙胞胎跑過」。主角時光雞臉上的刀疤忽左忽右,時而斷開分布在眼睛上下,有時又直接貼在眼珠子上。

電影外包出去的中期和后期的失誤,涵蓋了原畫、合成、特效等,但這并不妨礙盧恒宇先生導演的《十冷》最終獲得了1.1億票房。在此之前的國產動畫片中,只有《喜羊羊與灰太狼》和《熊出沒》票房過億,而《十冷》既沒有電視臺的強力推廣,觀片人群也遠遠超出低齡兒童的范疇。

1月18日,在成都一棟復式公寓的二樓天臺上,十幾個年輕人正圍著鐵板燒和烤架開慶功宴。留著濃密絡腮胡和細長小辮子的盧恒宇興奮地提議,我們給這艘船起個名字吧。

他們并沒有船,30歲的盧恒宇這樣提議是借鑒了自己最愛的動漫《海賊王》,就像主角路飛進入「偉大航路」那片危險而未知的海域時他的懸賞金額達到1億,盧恒宇的電影也在1月的前兩周取得了同樣數額的票房,「這種感覺剛好和《海賊王》的故事契合上了,那一刻我覺得好爽。」在工作室二層的休息室里,盧恒宇對《人物》記者說。那里擺放著他收藏的光碟、PS3游戲機和一個G27模擬汽車方向盤。

很難說清一部國產動畫片何以獲得成功。蘇寧云商集團市場策劃總監閔涓清手下負責監測互聯網有影響力內容的員工給他推薦《十冷》時,80后閔涓清的回應是:「動漫有什么好看的。」在他的印象中,看動畫片對成年人來說就是一種侮辱。

結果《十冷》讓他大吃一驚,「中國動漫現在很牛×嘛」。除了邏輯和創意以外,他注意到討論《十冷》的基本上都是成年人,尤其是90后,「小孩子看動畫,他不會去做什么社交互動、分享的」。蘇寧易購后來成為《十冷》動畫版最早的贊助商,在電影中出現了3次。

2010年,《十冷》原著漫畫在漫畫網站「有妖氣」上連載,至今獲得17.75億的點擊量。兩年后動畫版推出,單集點擊量更是超過9000萬,導演就是盧恒宇和李姝潔—李是《十冷》電影版的另一位導演,也是盧恒宇的女友。最高峰時期出現在2013年5月,周杰倫為《十萬個冷笑話》第10集配音,光是愛奇藝一家視頻網站就有2900萬的播放量,是此前峰值的2.5倍。

創新工場投資經理高曉虎將《十冷》的成功歸結于互聯網渠道的放大和90后、95后的人口紅利,他稱后者為「互聯網原住民」—從出生起就開始接觸互聯網的一代。這一代人究竟擁有怎樣的口味?高曉虎記得馮小剛曾在2013年發過一條微博,反對「屌絲」這種說法,「稱自己是屌絲那是自賤」。高曉虎說,「然后我就覺得馮小剛好像已經完全不了解青少年這種心理了……因為屌絲其實并不是這個意思。」

如果與此相對照,盧恒宇則將制作并不精美的《十冷》的成功,與其「說穿了就是屌絲」的經歷相關聯。去年11月,創新工場投資了「盧恒宇和李姝潔工作室」。

普通觀眾

與盧恒宇見第一面時,高曉虎覺得對方就像成都春熙路上沒什么潛力的小伙兒,或者是經常在網吧里混的屌絲電玩玩家。但是盧恒宇跟他講起去年的流行動漫《進擊的巨人》為什么好看時,足足給他分析了20分鐘,包括其中的動畫設定、戰斗方式以及如何讓用戶宣泄情緒,這讓高曉虎心服口服。

盧恒宇擁有較為雜糅的觀影口味。當談到導演與觀眾的關系時,盧恒宇和李姝潔羨慕地說起姜文的新片《一步之遙》,當他們看到這部備受爭議的電影時「高興壞了」,「姜文就是從來不,他從不取悅觀眾。」

但盧恒宇與觀眾的關系卻更融洽,「其實對我們而言有可能是一種片子就是屬于我們很喜歡看,但我們不會去做……因為那個可能不會是普通觀眾喜歡的」。

作為第一個成功給成年人拍動畫電影并獲得市場認可的導演,盧恒宇憑借自己的觀影量,謹慎計算著笑點以及觀眾反應。在他工作室的書架上,擺放著幾百部電影碟,從《超人歸來》到《人參果》,從《劍魚行動》到《鬼子來了》。剛畢業在北京的兩年,盧恒宇和李姝潔住地下室,白天做動畫,沒有任務時就窩在床上,打游戲或者看電影。看電影時,盧恒宇會拿一個本,盯著電腦屏幕上自帶的時間線,記下某個梗出現的時間點。

李姝潔興奮地回憶,盧恒宇觀看、計算了太多片以至于總結出個結論:在VCD年代,B級片第二張碟第10分鐘的時候,一定會出現一個女配角露點的鏡頭。「露完點之后就死掉。」盧恒宇笑著補充。

在成都寫完《十冷》電影劇本初稿后,原著作者寒舞和盧恒宇算了一把,有130多個笑點,平均1分鐘1個,盧恒宇說太多了,「往回摟」。包袱不能過分鋪張,「一直處于那種很興奮的狀態的話,到后面很累,反而不會太好看了。就一定要有一個起伏嘛。」

盧恒宇拿當時最火的喜劇《泰囧》作參考,他算出,時長105分鐘的《泰囧》有70多個笑點,于是,他把《十冷》1/3的笑點都剪掉,最后留下了八十來個。「他就是數據流。」寒舞評價說。

盡管《十冷》畫面「像渣一樣」,設定也充滿跳脫,但講故事的技巧仍然讓它脫穎而出。盧的朋友,同時也是國產動畫片《魁拔》的聯合導演張鋼說:「盧恒宇最大的優點就是他是個會畫畫,但是他并不care畫畫,他的專注點都在講故事上。」每次給張鋼推銷自己的作品,盧恒宇都說「別看畫面,看故事」。

最終讓《十冷》脫穎而出的也正是盧恒宇講故事的技巧:無厘頭的情節,跳脫式的吐槽。意思是每當一個俗套的橋段快出現時,導演就會讓角色跳出劇情,去評論動畫本身。《十冷》動畫的一個經典片段就是,綁匪綁架了超人的女友,超人冷峻地說:「不知好歹的小子,老子5秒鐘就可以飛過去打趴你。」隨即鏡頭拉開,超人抱著頭,「要不是便秘的話……」動畫自帶的字幕鋪滿整個屏幕:「好干燥」,「為什么會有拉完才能變身這種設定啊?」「是因為前幾天吃的太上火了嗎?」最后虛構廣告出場:請用菊爽開塞露。

為了把《十冷》動畫中不同篇章的人物拉到同一部電影里,盧恒宇也運用了「時光機」這一概念,在科幻、穿越類電影中,符合現代審美觀和體現未來高科技的「時光機」,在《十冷》里居然真的就是一只又痞又賤、操著一口閩南話的「時光雞」,一開口就是老氣橫秋地「少(xiao)年郎,我跟你講(gong)」、「你爸(bei)我從小生活在草原」的訓話樣,甚至還會想吃雞翅、點外賣。

宋磊是國家新聞出版廣電總局發展研究中心動漫產業首席專家,他在看完《十冷》后寫了篇影評,「必須要透過二次元人的視角,看到二次元新人類對世界的解構與重建方式」。此后在回復《人物》的采訪郵件中,宋磊寫道,吐槽「更是一種思維上的自由」,「不會順著你的邏輯去討論你的結論」,「不會讓話語權人以及權威感到喜歡,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二次元人才更要通過吐槽和解構的方式來體現自己的價值」。

盧恒宇和李姝潔在他們的工作室

但盡人力

盧恒宇成長于一個不那么推崇「高冷」的環境中。在中央美術學院城市設計學院動畫系時,盧恒宇還不是一個那么能調侃、自嘲、「沒有節操」的導演,「還是想讓自己裝裝×」。本科時,他給中央電視臺《快樂驛站》做過導演,導演費250元/分鐘,在央視的內部評級中,被評定為C級,也就是第三級。

盧恒宇把這個消息告訴同學,著重點是自己還沒畢業,做的片子就上央視了。結果同學們抓住的點是「你就是一個250的三級片導演」,這個玩笑一直開到現在。盧恒宇覺得很樂又很沒轍,「你就會發現如果說你不調侃自己的話,自己特別裝×的話,一定會有很多人來調侃你,那我還不如就(自我)調侃了,對,讓你們無話可說。」

在之前很多媒體報道中,盧恒宇和李姝潔畢業后在北京工作的日子色調灰暗。高曉虎還記得盧恒宇給他描述過:當時盧李兩人住的是200塊錢一個月的地下室,就放得下一張小床和一個特別窄的柜子。每次盧恒宇和李姝潔要一起進門的時候,盧恒宇要把房門推開,先進去坐到床上,從另一端下床,然后李姝潔才進得來。

但他們「并不覺得那個很苦」,「覺得還挺幸福的」,「有自己想做的動畫片,有自己愛玩的游戲,可以了」。

最痛苦的時期是2011年無法做自己的原創作品,盧恒宇和朋友一起做了間動畫公司,在出了少許原創動畫后,朋友決定用積累下來的名氣去接商單,「(他說)我們公司只需要項目經理。他們到后期不再需要我的創意和他的導演能力……不承認導演很重要。」

「有妖氣」聯合創始人董志凌覺得盧恒宇的特點和他的底層經歷有關,「老盧是一個被打磨過的導演,他懂得向很多東西妥協。」他說,「誰不希望做出像宮崎駿、迪士尼,誰不想啊,但是老盧很會妥協。不董(董志凌的外號)這樣吧,咱們省一點錢做這個東西。為什么?因為做動畫也沒什么錢,好不容易做一些片子,干嗎要那么燒錢對吧。主題曲你要不嫌棄我來唱吧。」

最終動畫插曲—李靖的家丁王二的一段Rap—由盧恒宇演唱,他做過樂隊,會B-Box。時光雞的閩南語配音,本來想找吳宗憲,或是在《瘋狂的賽車》中有過精彩表演的臺灣藝人九孔,可中介不靠譜,時間也不夠,也是盧恒宇自己配的。電影海報只做了兩張。

最大的問題出在外包出去的中后期上,包括原畫、場景、角色、上色等。《十冷》后期被委派給一家上海團隊來做,結果對方交出的作品質量極差,直到電影快要上交拷貝前一周,盧恒宇和李姝潔不得不從成都跑去上海,當面督促對方改。

在上海見面后,一番爭吵,對方把唯一一臺能做后期的電腦抱到樓上,將盧恒宇和李姝潔關在外面。盧恒宇毫無辦法,回到酒店,他一根接一根地抽煙,失眠,想吐。

李姝潔只有偷偷地跟對方團隊里關系比較好的小孩私下交流,「最后還搶回來幾集……導演為什么跟小偷似的?悄悄地說,再給我偷點文件出來我改一改,媽的。」事后對方團隊的一個年輕人對李姝潔形容自己的觀感:「就像一個癌癥病人,已經判死刑了,然后眼看著要死了你還在那救。」但這種挽救方式也改變不了太多,他們最終只得接受自己的片子就以一種半成品的面貌交給觀眾。

雪孩子

國產動畫至今還未形成一個真正的行業。2011年,剛剛離開朋友動畫公司的盧恒宇搬家,給還在那兒的前同事馬曉東打電話讓他過來玩。「算了,不過去了。怎么了?沒錢打車。」盧恒宇回憶說。

當時,除了低幼動畫和政府補貼的宣傳物外,國產動畫原創極少,盧恒宇和馬曉東一個月工資才800塊,還經常被拖欠。盧恒宇對動畫行業都快絕望了,和朋友聊天,他說,中國動畫真的需要一些炮灰,「你出來之后人人都會說你做得好,但是你票房一定差。」

就在當年,這團「炮灰」出來了。2011年,《魁拔1》上映,這部由150人團隊完成的電影,光制片成本就有1350萬,《魁拔》聯合導演、盧恒宇的好友張鋼把它拿到日本參評,基本都是A類。「它的制作水平在當時而言就力壓群雄,形準,畫面漂亮。」盧恒宇說。

《魁拔》有一個反傳統的做法,曾受到許多國內團隊的嘲笑:先3D建模,再用二維線條去勾勒原畫。李姝潔說,「你就想象一個畫畫的人,比如說我畫畫就畫得很好,但是告訴你說我是拿照片給你描的,畫畫的人會歧視這個,說你居然會去描照片。」

但做了《十冷》后,盧、李二人才發覺《魁拔》做得「太對了」。「我們不知道中國的工業標準有這么低,他們素質有這么差。」李姝潔說,「他這個是非常明智的做法,就是他能在從業人員普遍基礎稍微差一點這個上面,找到一種方法……保證每個人畫出來它都不會跑形跑太厲害。」

在故事上,就像漫威基于漫畫和電影構建出一個鋼鐵俠、綠巨人、雷神、美國隊長集結的架空世界,《魁拔》也試圖建立一個由中國英雄組成的「元泱境界」,光是寫世界觀備注的《魁拔之書》就有10萬字。《魁拔》3部,每一部電影都只是這個宏大宇宙的一小塊磚瓦。但票房最終未能與野心相匹配,《魁拔1》票房僅300萬,《魁拔3》票房也不夠彌補制作成本。第4部將無限期延后。

走在「大片范兒」《魁拔》的對面,是專攻故事而無暇顧及畫面、輕松詼諧的《十冷》。張鋼將《十冷》無厘頭的幽默感稱作「盧恒宇的方式」:能自嘲、自玩、自娛,和觀眾嗨成一片。「這是本能的,這個特點是我沒有的。」張鋼說,「但是這些東西并不代表他是一個很俗的人,相對而言我覺得他會比較有觀點。」

在觀眾們都熟悉了《十冷》打破預期的抖包袱手法、無下限的調侃后,盧恒宇也可能突然不做反轉,「把這個情緒延下來」。

在電影中,盧恒宇沒有像原著動畫那樣,去用匹諾曹能伸縮的長鼻子開「過上了快樂性(幸)福的生活」這種玩笑,反而老實認真地講了個英雄救美的愛情故事。有一部分觀眾不喜歡,按照盧恒宇的話說,他們進電影院「就要看他們倆沒羞沒臊的……但是我們很清楚,我們做的是一部電影,是一個在公共場合要去播放的讓所有人都來看的」。

電影上映后,李姝潔在網上搜索有沒有《十冷》的槍版,結果她發現槍版里,除了錄全片的以外,最多的就是白雪公主和匹諾曹的愛情故事。「我就覺得說,其實觀眾是有真心喜歡這段的,(所以)他會把它拍下來往網上放。」李姝潔說。

盧恒宇和李姝潔也想拍一部正片,比如余華的《第七天》。他們最想改編的是1980年代的國產動畫片《雪孩子》,這部動畫里,一只兔子堆起了一個雪人,雪人有了生命后與兔子成為了好朋友。但最終為了把兔子從火里救出來,雪人融化了。盧恒宇和李姝潔被其中豐富的情感觸動,想做一個中國式童話,甚至劇本大綱都寫好了,可惜一直沒機會。

1月,兩人去北京參加票房過億的慶功宴,在機場大廳里發現了一棵圣誕樹,下面擺著一個雪孩子和兔子的公仔。盧恒宇瞬間想到《玩具總動員》的胡迪和巴斯光年,他感慨:「不知道他們花了多少工夫才讓安迪發現說,哎,它就在我們箱子里。」

天色漸暗,房間里沒有開燈,旁邊60英寸的電視上放著《羅小黑戰記》、《熊出沒》等動畫片,映在他的臉上交替呈現出五顏六色,「我們自己腦補了,雪孩子跟那個兔子它們經歷了各種波折然后到了機場,讓我們看見他們,就為了告訴我們不要忘掉自己當初的一個想法。」

在首都國際機場T3航站樓,人來人往,他們蹲下來,和雪孩子、兔子打招呼,對它們說:我們沒有忘哦,我們一定會把你們做出來的。

本文首發于《人物》2015年2月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