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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汕僑鄉的潮劇、潮樂文化源遠流長,都是非物質文化遺產,海內外潮人喜歡潮劇、潮樂。在長期的社會歷史發展中,潮汕人編造并流傳不少潮劇、潮樂故事。

一、潮劇故事

潮劇,又名潮州戲、潮音戲、潮調、潮州白字、潮曲,是用潮州話演唱的一個古老的地方戲曲劇種。潮劇是中國十大劇種之一、廣東三大劇種之一,有“南國奇葩”的美譽。潮劇主要流布在粵東、閩南地區,以及東南亞、歐美的許多國家和地區。可以說,凡有潮人的地方就有潮劇。僑鄉的潮劇有故事,僑鄉的潮劇故事主要有幾種情況,一是故事出自某一潮劇;二是故事被編成潮劇;三是出自戲劇演員的趣聞、佚聞。

㈠出自潮劇的民間故事

《荔鏡記》是聞名海內外的潮劇,又稱《陳三五娘》,講述的是泉州才子陳三與潮州府城五娘的愛情故事。《陳三五娘》除潮劇外,還有歌謠、歌冊,也以民間故事的形式流傳著。

明朝時候,潮州城西門外有座蔚園,住著一戶富人。家主是個員外,叫黃九公。黃九公有兩個女兒,一個叫五娘,一個叫六娘。五娘生得十分美麗,早巳許配了西街的林大閟。這林大閟是個花花公子,被人叫做林大鼻。

事情很湊巧,福建泉州有個才子叫陳伯卿,因為排行第三,人家都叫他陳三。陳三的哥哥是個進士,當時正在廣州做廣東運使。那年,陳三奉母命,從泉州護送嫂嫂到哥哥那里去。路過潮州,恰逢潮州郡守是他哥哥的好朋友,就跑來接他們叔嫂,留他們在潮州玩幾天。

這時正是春天,潮州風光很迷人。一日,陳三玩了城里的名勝古跡又跑到城外,路過蔚園時,抬頭看見五娘坐在繡樓上繡花。陳三一見,被她的美貌吸引住了,就想托人說媒娶她。陳三向郡守說了這件事,才知道五娘已經訂了親。郡守的師爺想了一會對陳三說:“你何不娶六娘?”陳三說:“我就是見五娘漂亮才想娶她呀!師爺替我想個辦法吧。”

師爺嘰嘰咕咕對陳三耳語一通,最后說:“你就先聘定六娘吧!”陳三聽了師爺的話,就請郡守做媒,到黃家提親,聘定了六娘。陳三照師爺的計謀行事,先護送嫂嫂去廣州,臨行時,散布謠言說:“陳三已和五娘訂了親。”謠言傳到林大鼻耳朵里,他半信半疑,就叫媒人去質問黃九公,黃九公說:“陳三聘的不是五娘,是我的小女六娘。”

幾個月后,陳三從廣州回來了,即擇了吉日,準備迎親。這時他又放了風說:“陳三就要迎娶五娘啦。”這一次.林大鼻緊張起來了,就叫親友去質問黃九公。黃九公一聽,火冒三丈,把林家罵了一通,說:“我是這里的長輩,我哪能做出傷風敗俗的事來!況且陳三是廣東運使的弟弟,替他說媒的又是郡守,來往婚帖俱在!”來人被呵斥了一頓,林大鼻也不敢懷疑什么了。

陳三迎娶那天,請了府衙里許多身強力杜的兵勇沿途保衛,又帶了許多親丁到黃家,把六娘接上花轎,還秘密派人在城里放空氣說:“陳三已奪得了五娘!”消息傳到了林家,林大鼻怒不可遏。這時旁人慫恿道:“陳三雖有勢,但他是外省人,我們是本地人,他敢搶人,我們還怕搶不過他?”林大鼻覺得有理,便令人立刻布置廳堂準備迎親,自己帶家丁人等到半途攔路搶親。陳三那幫人假裝抵敵不過,將花轎讓林大鼻的人抬走了。

花轎抬到林家,早已賓朋親友滿堂,鼓樂鞭炮齊鳴,林大鼻掀起轎門一看,才知上了當,新娘是六娘不是五娘。林大鼻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府衙已派差役傳林大鼻上公堂,林大鼻啞巴吃黃連,只得向郡守說:“那就將錯就錯娶了六娘吧。”陳三終于娶得了五娘。

陳三五娘的民間故事廣為流傳,可以說,潮汕人有一種濃郁的“陳三五娘”情結。因此,民間還編造了《陳三五娘》后傳,有幾個版本。

其一 潮州黃五娘和泉州陳三成親后,小夫妻開始日子過得十分甜蜜,但天長日久,也難免發生一些摩擦誤會。

有一天,五娘與陳三的妹妹同在花園賞花。小姑說泉州是海濱鄒魯,五娘說潮州是嶺海名邦。小姑說泉州清源山風景如何秀麗,五娘說潮州葫蘆山湖光山色多么迷人,小姑說泉州洛陽橋畔鮮花香十里,五娘說潮州湘子橋十八棱船廿四洲。小姑說這里的花園大,花園門寬七尺七,五娘說她娘家的花園更大,花園門寬九尺九。小姑說輸了,就耍了姑娘脾氣說:“你家花園門九尺九,何用跟我三哥走!”這話刺痛了五娘,她就與小姑吵鬧起來。

小姑找陳三評理,陳三責備了五娘。五娘認為陳三對她變心了,便哭著去找貼心隨婢益春訴說。五娘要益春幫助她試探陳三的心,益春說:“待我來安排。”說著就拉五娘藏到花叢后,把五娘的一雙繡鞋放在井邊,乘陳三在涼亭看書,益春抱起一塊大石,“撲通”一聲扔進井里,然后大呼:“三爺,三爺!阿娘投井自盡了!”

陳三聽見水聲,又見繡鞋,便以為是真的,痛不欲生,號叫著:“我的好五娘,你等我!”話一出口,就栽到井里去了。五娘一見后悔莫及,追過來也跟著投了井。于是,潮汕民間流傳著這么一首歌謠:

東面出有苦孟姜,西面出有蘇六娘;南面出有英臺與山伯,北面出有陳三共五娘。

其二 話說陳三五娘攜同益春星夜從柳家大院潛逃出去,途經一座山,此山陰森恐飾多獸,三人正倉惶之間,又遇上不知從那里蹦出來的一只大虎,雙目兇光四射,直逼三人肺腑,膽顫心驚。益春為成全陳三五娘的艱辛情愛,自身撲向猛虎,口中大呼:“三哥、阿娘決走!甭管我了。”虎見益春,張口便食,益春立即身亡。陳三五娘伺機逃出虎口,又經跋涉千里,回到泉州。

回到泉州后,五娘與陳三屬于未經過“父母之命、媒約之言”明媒正娶的,五娘由此犯下心病,怕陳三會因家里的正統因素而對她變心,加上逃走路上益春被虎吃掉了,心里感到非常愧疚,心中不樂,悶悶終日。這其中原因主要還是懷疑陳三當初的愛情是否依舊,畢竟陳三也是堂堂書香門第的公子哥兒。終于敵不過對世俗的環疑和對情人的叩問,心生一計,將自家的繡鞋置于后花園的古井旁,令一隨身裨女告知陳三“阿娘投井了”。陳三急忙趕來,見心上人已隨水而逝,也縱身入井,此刻躲在花叢之后窺視的五娘,己抓不住死亡對愛人一瞬間的掠奪,縱身伸手急救,但陳三已落井口,頃刻身損。五娘見事己至此,愿與君同墳,也投入井中,情人雙雙身亡古井,令后世每每感慨!

“欲吃好魚白腹槍,欲娶嬌妻蘇六娘。”這是長期流行于潮汕地區的兩句歌,歌詞源出于潮劇《蘇六娘》。《蘇六娘》這一潮劇對于海內外潮人來說,幾乎是家喻戶曉,它講述的是蘇六娘與表兄郭繼春的愛情故事。《蘇六娘》有潮劇,也有民間故事,且有兩個版本。

其一 蘇六娘是揭陽呂浦村人,是父母唯一的女兒,父母視為掌上明珠,自幼寄在潮陽西臚的舅舅家,與表兄郭繼春同窗共讀,長大成人,青梅竹馬,日久生愛。婢女桃花乖巧聰明,為他們傳書遞簡千百篇。年已及笄,蘇六娘的父親與人打官司,為攀官親,將六娘許配給潮州府師爺之子——訟棍楊子良。六娘聞知如聽驚雷,“平地風波聚起”,只得告訴實情,向母親求助。

楊子良多次寫信催婚,六娘的母親疼愛女兒,不忍女兒遠嫁饒平,便以“冬瓜雖大也是菜,小女年幼尚無知”為由,意圖延緩婚期。楊子良婚事被延,討親心急,于是就與乳娘親自上門逼親。他的態度很強硬:“登門即欲迎親,若不答應即欲上公堂”。他是訟棍,口口聲聲上公堂。楊子良找來鄉里的族長,“西天佛不如土地伯”,讓族長出面找六娘父母,以家長主婚。族長為媒為由,揚言若六娘不從,就要以家規族法,將六娘沉入江中。婢女桃花聰明伶俐,勇敢機智,忠心耿耿,在危難時挺身而出:“楊家梟惡如狼虎,族長為狼把翼添。速到西臚傳消息,共商良策救六娘。”奉蘇六娘之命到西臚找郭繼春商量對策。

六娘的父母被族長逼迫,只得安排第二天讓楊子良與蘇六娘成親。蘇六娘死也不嫁楊家婦,當晚逃出家門,黑夜投江,幸得桃花與郭繼春連夜趕到渡口,在榕江邊相遇,艄公進伯也相幫助,讓六娘逃避到他的親戚家,于是六娘絕處逢生,逃離是非之地。聰明的桃花,把六娘腳上穿的繡花鞋放在江邊,假象六娘跳江而死,瞞過了族長、楊子良等人,化險為夷。蘇六娘與郭繼春終能永結良緣。

其二 明朝年間,揭陽縣桃山都呂浦村,有個蘇員外,妻子林氏曾懷孕五胎,都早產夭亡。蘇員外聽地理先生說他的府第是鷹地,應于前后種上樹木讓它繁殖,才能子孫昌盛。蘇員外都照先生的話辦。不久,林氏果然產下一個女嬰。蘇員外為懷念以前的五個夭兒,給她取名六娘。六娘長得美貌伶俐,五歲時,在曬谷場上用谷粒排成龍鳳鳥獸,象活的一樣,天上的鳥雀,地上的雞鴨,都嚇得不敢來偷吃谷子。人們都說她是仙女來下凡。

蘇六娘從小在西臚姑母家寄讀,與表兄郭繼春互生愛慕,一日,她接到父親來書,叫她速回呂浦。六娘命婢女桃花給繼春送去一封詩柬。郭繼春拆開一看,內面寫著:

紅杏出墻倚東籬,君子折花須及時。

莫待落盡深紅色,繞樹惆悵望空枝。

郭繼春即復柬云:

春風趁約到東籬,淑女獻花正及時。

春山有情顏色在,并發蕭墻連理枝。

蘇六娘與郭繼春約到后園相會,訂下山盟海誓,然后辭別回家。原來,蘇員外與人爭奪墓地,打起官司,托族長請潮州府楊書辦幫助。有一次,楊書辦的兒子名叫子良,隨父到蘇家出宴,恰遇六娘在家,被其窺見。楊子良回去后害了相思病。楊書辦便托蘇氏族長做媒說親。因此,蘇員外才命人把六娘叫回呂浦。

蘇六娘聞說強要把她嫁給楊子良,愿投榕江以酬知己,后經桃花獻計,連夜逃往京北村桃花的母家暫避。迎娶前,六娘突然失蹤。蘇員外只好挑選一名女婢,假扮六娘去代嫁。楊子良在半路等著新娘,掀開轎簾,見轎里坐的不是前遇到的嬌媚,立即揪下轎來,把假六娘一拳打死。楊書辦聞得兒子傷了人命,怕受罪責,遂假稱新娘不幸掉下深坑死亡,把這事暫時平息下去。

郭繼春接到六娘報訊,心急如焚,拼死要他爹娘將六娘接娶過來。他母怕出意外,勸郭員外聽從兒子請求。郭員外只得命人到京北村悄悄把六娘接過府,暗隨繼春上省赴試,以避眼前之難。后來,繼春赴試不第,與六娘回歸西臚,被楊子良探知,由他父親修書給蘇氏族長,要其執行族法,嚴治蘇六娘。族長心生一汁,暗命家丁前往西臚,騙說六娘之母因思女病危,要六娘速回呂浦。六娘一聞兇耗,心如刀割。郭員外命繼春雇了小舟,讓六娘回娘家。

蘇六娘一踏進呂浦村,便被族長派來的壯丁拖到祖祠。族長召集蘇姓族人,打開神龕宣讀族法,并將蘇六娘裝進豬籠,扛至雙溪嘴,沉下榕江。隔天,兇耗傳至西臚,郭繼春哭了一夜一日,奔赴榕江投水而死。第二天,郭繼春抱著蘇六娘,雙雙漂于白嶼海面,同葬于鳳山頂上,至今墓地猶在。

《金花牧羊》也是一個民間十分喜愛的潮劇,民間也流傳有《金花牧羊》故事。

饒平東里金甲村有個金員外,生有一男一女。其女金花及笄之年,由父母托媒,聘與所城劉監吏之子劉永。誰知定聘不久,金員外和劉監吏相繼病故,劉家家境隨著衰落。金花的嫂嫂楊嬌娥重財輕義,唆使金花改嫁所城鐘員外為妾。金花與劉永情深義重,決意不從。楊嬌娥對金花懷恨在心,終日指桑罵槐,冷語相譏。

不久,金花已嫁劉家。時光流逝,轉眼間,科期將至。金花伴送劉永上京,行至福建龍溪堤岸,遇到強盜,夫妻拆散。金花為避污辱,投下江中,被漁翁救起,且回娘家。嫂嫂對金花百般虐待,每日要她放牧一百只羊,砍一擔柴,紡四兩紗。金花的哥哥有心為妹做主,但老實怕妻。金花只得咬緊牙關磨苦債。每逢除夕和冬至,金花的嫂嫂按東里風俗,不讓金花在家過夜。金花只好留宿于南山頂土地廟,受風吹雪凍。眼看將近三載,劉永還無消息,金花悲痛難挨,常常嘆道:“別人上京做官返,只有劉永不返圓。”

再說劉永自龍溪遇盜,與妻子失散后,身無分文,行乞上京。到了京都,卻誤了科期。幸被朝官李有義收為義子,寄讀于李府,三年后中了進士,欽命為閩粵巡按,從京都動身回鄉,在南山與金花相會了。金花一句一淚地向劉永訴說別后遭受嫂嫂苦迫的情景,劉永深感金花堅貞,他留金花在驛站歇息,自己喬裝乞丐,帶幾個侍從,往金甲村試探金花的嫂嫂。

來到金府,金花的哥哥見劉永衣衫襤褸,仍以禮相待,金花的嫂嫂卻還惡聲惡語,說什么“我早就看透,劉永仔若能做官,除非鐵樹開花馬發角。”說完,就命家仆將劉永趕出家門。眾人說:“牛料馬料人難料,說話做事須留后路。”但她哼著鼻風發誓:“劉永如能做官,愿三步一打,五步一跪,從鄉里頭跪到鄉里尾。”誰知發誓畢,中軍策馬就到,捧呈冠帶說:“請巡按大人和夫人更衣。”金花的嫂嫂嚇得面如土色,連連求饒,眾人不肯相依。好心的金花見狀,代為求情。劉永及眾人看在金花的情面上,才赦免了惡婦。以后,金花隨夫赴任,享盡人間榮華富貴。

后人編了《金花牧羊》這出潮劇,歌頌金花這個堅貞不屈、忍辱負重、胸杯坦蕩的女性,至今久演不衰。

“王茂生進酒”是一個潮劇劇名,也是一句比喻性俗語,意思是禮薄人情厚,“人情好,食水也甜”。

王茂生是個窮漢子,與薛仁貴是莫逆之交。后來薛仁貴投奔軍伍,因膂力過人而屢立戰功,晉升為赫赫大將軍,奉命東征高麗,功成而被皇封為王。薛仁衣錦榮歸故里,大宴諸親友故舊。王茂生接到薛仁貴的請帖,甚為欣喜,相應邀赴宴,又苦于無線可置賀禮。最后他用一個空酒甕,到汾河打了滿滿的一甕水,夫妻雙雙抬到薛仁貴的王府,權作賀酒。薛仁貴盛情歡迎王茂生夫婦。在宴會上,為領受王茂生厚誼,特意打開王茂生所獻的酒甕,大口一嘗,明知是水,還連聲呼著:“好酒,好酒!”并親自斟給在座達官貴人共嘗。這些人飲后皆皺眉咋舌,但又不敢嫌棄,違心地附和薛仁貴呼著:“好酒……”薛仁貴富貴不忘故誼、不棄窮友的義行,從此傳為佳話。

㈡被編成潮劇的民間故事

潮汕民間故事有不少出自潮劇,與潮劇同一版本,而潮劇版本也有一些出自潮汕民間故事的。發生在達濠的“三家歡”故事就是其中之一。

話說這一年臘月廿三日上午,外出教書的李秀才打點行裝,告別學生,冒著寒風,匆匆踏上了回故鄉之路。一年辛勤的教書,難得有機會外出觀山玩水,趁這次回家準備過年之機,李秀才一路上觀賞著沿途那既熟悉又陌生的山光海色,風景名勝。雖然天寒地凍,身子有點寒顫,李秀才卻覺得心情舒暢,精神爽快。過了很久,李秀才來到了家鄉的小河邊,正想駐足歇息片刻,忽然從附近傳來婦女凄慘的哭泣之聲。他抬頭望去,只見一婦人蹲在小橋上,樣子怪可憐的,嘴里不時訴說著什么,看來她是想尋短見。

李秀才忙走上前去,躲在一旁細看,原來那婦人正是他的鄰居李健之妻陳碧蓮。李秀才感到奇怪,李健前幾年不是前往暹羅謀生去了嗎?如今年關將至,陳碧蓮因何在此尋死叫活呢?為了探明原因,他在一旁靜聽她究竟說些什么。只聽陳碧蓮哭泣道:“李健你這個負心人,暹羅一去卻音信全無,是死是活也得有個消息呀!如今年關逼近,你又遲遲不寄錢來,這教我們母子如何生活?李健啊李健,我恨你,你斷情絕義,連盜賊都不如。我與其凄苦度日,不如跳河自盡了事。你絕情就別怪我無義了……”陳碧蓮聲淚俱下,邊哭邊訴。

李秀才聽后十分心酸,對陳碧蓮母子的遭遇深表同情。李秀才心想,要是陳碧蓮有個三長兩短,她的孩子又將怎么生活呀?可是又有什么辦法來解決她們母子的生活?李秀才又暗想,自己的口袋里不是有十二兩銀子嗎?何不將這筆錢送給她。但是真的把這筆錢給了她,自己一家子的生活又怎么過呀?正當李秀才感到左右為難之時,忽見陳碧蓮抬起右腳,跨過木橋欄桿,身子向外傾斜,眼睛一閉要跳下深河……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李秀才一個箭步躍上前去,急忙拉住了陳碧蓮。陳碧蓮嚇了一跳,定神一看,原來是鄰居李秀才,頓時感到羞愧,鼻子一酸,“嗚嗚嗚”地哭泣起來。“嫂子,日子還長著!你為什么這樣短見?你也忍心撂下那可憐的孩子嗎?!”李秀才勸釋道。“李秀才你有所不知,自從那冤家離妻別子前往暹羅謀生,幾年過去一直沒有消息,分文不寄,眼看年關將到,家里已窮得實在揭不開鍋,這教我如何活下去啊!”

“哎呀嫂子,誰說李健兄沒寄錢來?”李秀才見事到如今,無論如何也得拯救陳碧蓮一家大小,就撒謊道:“嫂子你有所不知,你看,這是李健兄托人帶來的十二銀子,說是先讓你們母子備辦年貨,過個如意年。在來年的適當時間,他打算再回來見你們。”陳碧蓮見李秀才手里那白花花的銀子,又聽他剛才這么一說,頓時疑云驟生,奇怪呀,那冤家有錢為什么不直接寄給我,卻偏偏要寄給李秀才轉交呢?這豈不是容易被他獨吞了嗎?陳碧蓮從開始對李秀才感激很快便變成疑心,一把奪過十二兩銀子,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秀才見此情景,有如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當然,讀書人出身的李秀才,對錢財不是看得那么重,況且這事又是自己心甘情愿做的。他背起行李,便繼續趕路。剛到家門口,妻子江梅忙迎了出來,對他問寒問暖、非常體貼,李秀才心里熱乎乎的。他望著勤快的妻子,十分感謝她一年來辛勤勞作以及對兒子的精心撫養,夫妻倆相親相愛。當天晚上,江梅在與丈夫閑談中,問起丈夫的年薪是否已領取。江梅這一問,可把李秀才問住了,一時不知怎么回答才好。就在此時,鄉里的懶漢阿興聽說李秀才外出教書回來,想偷他幾個錢好買點年貨過年,便偷偷摸摸地躲在李秀才家的角落里,等待時機下手。

這時,只聽秀才娘江梅說:“哎呀夫君,你辛辛苦苦教了一年書,怎么連分文都沒有呢?我問你,這年怎么過?咱家日后的生活又該怎么辦?”李秀才聽了妻子的話,也感到十分難過,只得搖頭嘆息,便硬著頭皮把當天上午發生的事情如此這般地細說了一番。江梅聽了丈夫的敘述,沉默了一會兒,說道:“夫君,你的做法是對的,自己一家餓肚子事小,救陳碧蓮一家兩條人命事大啊!日后咱家的生活將就著過就是了。”

李秀才說:“事情已經過去,年關臨近,家里沒有糧食了,咱們不好意思去向人家借,又沒有錢可購買過年用品,我想唯一的辦法是……”李秀才把話音放低說:“不如今夜到田地里偷挖些番薯來維持幾天,以后的生活咱們再想辦法就是了……”

阿興本想到李秀才家偷盜幾個錢買年貨,可是剛才聽了李秀才夫妻一席話,自己倒覺得有些過意不去。他心想:李秀才能將任教一年所得的十二兩銀子去救陳碧蓮母子,自己也應該盡力去幫助李秀才一家度難關。李秀才去偷番薯是迫不得已的,待我在暗中助他一臂之力。想到這里,他連忙從李秀才的屋里退了出來,躲到屋外一角,靜等李秀才出門。

卻說李秀才帶著一個布袋和一根繩子向外面走去,說不清是寒是冷還是心慌,頓時渾身直打哆嗦。阿興躡手躡腳地尾隨著李秀才前行。不一會,李秀才摸黑走進一塊番薯地。此時正值寒冬臘月,番薯畦早已被寒風凍得堅硬如鐵,沒有鋤頭是很難挖開的。況且李秀才做賊心虛,渾身顫抖,哪有什么力氣挖番薯呢?

此時,趴在李秀才附近的阿興,左手緊抓番薯藤頭,右手插進番薯畦,用力把番薯連藤帶土拔了起來,每挖起一叢番薯就移動一下位置,好讓李秀才輕易取薯,很快就裝滿了一布袋。李秀才掏出繩子,將布袋口捆綁個結實,轉身將它背上肩膀,不料身子一歪,自己摔了一跤。他爬起身決心再來一次,阿興急忙貓上前去暗中幫助,李秀才便輕而易舉地把那袋番薯背上肩膀。阿興又用雙手托住兩個布袋角,輕輕地跟著李秀才往回走。那年大年三十晚上,李秀才一家也跟平常一樣煮番薯吃,家里哪有米粒下鍋!

回頭再說李秀才的鄰居李健,自從他離妻別兒前往暹羅謀生以來,不知不覺已有六年之久,經過一番艱苦煎熬,終于業有所成,獨自創辦一家日用百貨商店。由于他經營得法,因而生意十分興隆,財源廣進。李健日子過得去了,一縷思鄉思親之情越來越熾烈。他不禁自言自語道:“碧蓮,我對不起你們。這幾年來因店務繁忙,顧不得給你們寫信、寄錢,再過些日子,我一定會回到你們身邊。”

翌年正月十五元宵節,各家各戶都忙準備過節。就在這一天,僑居暹羅的李健回到家鄉省親來了。李健突然而歸,著實把妻子陳碧蓮嚇了一跳,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以為自己在做夢哩。夫妻倆見面之后,陳碧蓮便埋怨丈夫幾年來不顧妻兒,無情無義,害得他們真苦呀!李健見妻子埋怨他,便作了許多解釋。然而,陳碧蓮并不體諒丈夫的難處,板著面孔問道:“怎么,你口口聲聲說沒有時間給我寫信,為何有情趣給人另寄錢呢?”“你胡說,我何時給誰寄過錢呢?”李健感到莫明其妙。

“去年臘月廿三日,你不是給鄰居李秀才寄了十二兩銀子嗎?在此之前,你究竟給李秀才寄了多少次錢?”“哎呀!你越說我越糊涂了,我從來沒有給李秀才寄過錢。”李健據理辯解道。“那又奇怪了,為何李秀才說這十二兩銀子是你托他帶給我的?要是沒有這錢,那……那我早就跳河自殺了,家里的孩子遲與也會被餓死的。”陳碧蓮說著傷心地哭泣起來。“我清楚了,這次是李秀才救了俺一家呀!”

陳碧蓮當即接口道:“我不明白,難道他真有這么好嗎?”“這事我得向李秀才問個明白。”李健說道。吃罷晚飯,李健登門拜訪李秀才。雙方寒喧了片刻,李秀才忙著泡起工夫茶來招待他。

李健先開口道:“秀才啊,今晚我是特意前來請教一件事的。”“老兄,彼此都是鄰居,還客氣什么,有什么事你就盡管說吧!”“既然如此,那就恕我冒昧了。”李健直截了當地說:“秀才今天我剛從暹羅回來,就聽碧蓮說我給你寄了十二兩白銀,我真感到奇怪,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你能否把詳情如實相告!”“這個……”李秀才一時語塞,不知怎么說才好。

在李健的再度請求下,李秀才終于把去年臘月廿三他在木橋上與陳碧蓮相遇的事,一五一十地向李健敘述了一遍。李健聽后感激萬分。臨別之時,李健對李秀才說道:“秀才,明天是農歷正月十六,我決定在家設宴請諸位親友,到時特請你賞個臉,前來飲杯薄酒呀。你是我家的大恩人。俗話說得好,‘知恩不報非君子’呀。”

中午時分。李健家里,應邀而來的親朋都按照主人的安排各就各位。正在這時,一位壯漢快步向李健客廳走去,他見還有一個空位,二話沒說,便大大方方地入了座。大家都驚奇地望著這個不速之客。原來,這個不速之客并非別人,而是鄉里的懶漢阿興。為打破這尷尬的局面,李健微笑著詢問道:“請問阿興兄到來,有何貴干?”“嘿嘿,番客呀,我若不言明,在座的諸位自然不知其內情。其實,這次不發請柬給我是番客的過錯。”眾人越聽越感到莫明其妙了。

阿興環視了一下眾人,望了望李秀才,開口道:“那就請李秀才多多原諒了!”李秀才一聽此話,驚愕地望著阿興,問道:“阿興兄,我到底怎么啦!你別賣關子了,請你快說吧!”阿興便當著眾人的面,把去年臘月廿三夜里他如何當小偷入屋,偷聽李秀才夫妻的對話,又暗中幫助李秀才到番薯園偷挖番薯的事,原原本本地講了出來。阿興一席話,說得李秀才十分難堪,大汗淋漓。

阿興停頓了一會兒,又繼續說道:“諸位,今天我就明說了,番客一家要是沒有李秀才的全力相救,那肯定釀成悲劇了;而李秀才一家,要是沒有我暗中相助,又將怎樣生活下去呢?所以,李秀才受到番客的盛情款待,敬如上賓,而我卻遭到人家的冷眼相待,又得不到宴請,這難道不是番客的過錯嗎?”“阿興兄所言極是,今天的阿興兄已不是過去的阿興兄了,你理應受到宴請和重賞。如今咱們三家人皆大歡喜。”李健誠摯地說道。

席間,陳碧蓮對李秀才說:“秀才,真對不起你,那天是我錯怪了你,請你原諒吧!”“嫂子你不必客氣,俗話說,一方有難八方相幫嘛!”李秀才不好意思地說。“阿興兄,多謝你的幫忙呀!”“秀才兄,我是在你的高尚行為感動下,覺得應該這樣做的。”阿興答道。

事后,李健分別給李秀才和阿興贈送了一份禮物,同時奉回十二兩銀子給李秀才,一再感謝他的相救之恩。幾天后,李健攜帶妻兒,告別家鄉,告別鄉親們,乘船前往暹羅去了。

不久,李秀才找到了番薯失竊的那位鄉親,要把番薯錢如數付還,并再三向他表示歉意。那位鄉親怎么也不肯收下李秀才的錢,還說若李秀才糧食緊缺,他還可以盡力幫助呢!阿興從此也不懶惰了,成為一個勤勞儉樸的好后生,不久還娶了妻室。他們三家人各自過著歡樂的生活。

這個發生的達濠的故事幾次被搬上潮劇舞臺。早在上世紀六十年代,香港著名小生五陳楚惠就演出改篇之該故事的《三家福》,并拍成潮劇電影。后來,他與詔安潮劇團合作,重新排演了該劇,并拍成潮劇舞臺藝術片,發行于海內外。饒平民間流傳的“爭妻案”故事,后來也被改編為潮劇。

傳說明朝年間,饒平上浮山村有個叫溫良枝的獨生女,因為父母怕斷代絕嗣,先后為她招贅過三個丈夫,結果鬧了一出“爭妻案”。

良枝的第一個丈夫叫何長,原在鄉里開雜貨店,成親剛六月,因遇風潮災害,店塌物毀,離家出走,一去五、六年,杳無音訊,有人傳說他死在異鄉。良枝父母無奈,只得為她招了黃三。入贅未一年,黃三被朝廷抓去當兵,走后音訊全無。五年后,又招江可為夫。

江可是潮陽人,因鬧饑荒,父母餓死,他流落饒平,靠箍桶度生。日間穿街過巷,夜來歇官宿廟。后來認溫母做干娘,將每天賺的錢都盡數交給她理家。溫母患病期間,他請醫買藥。溫母死時,他披麻執杖,極盡孝道。江可和良枝結成夫妻,如魚得水,辛勞操作,勤儉持家,日子過得很美滿。

不料有一天,何長和黃三同時返回溫家。原來二人先后漂流到暹邏,近年有點積蓄,便回唐山尋妻。當下三人各執一理,互不相讓,都說良枝是自己妻子,鬧得不可開支!不得不請來族長公斷。何長的婚事是族長為媒,黃三、江可都是溫母撮合,黃三為溫父送葬,江可為溫母奔喪。族長無法決斷,只得交由官廳審理。

當任縣太爺受理此案,也束手無策,只得暫且退堂。太爺夫人詢知原委,便附耳低聲,授計太爺。太爺頓開茅塞,連聲叫妙!隔日升堂,太爺先傳溫良枝,重重打了一下驚堂木,指責良枝道:“好馬不配二鞍,你一連招贅三個丈夫,豈不知罪?”良枝把自己連招三婿的經過稟報之后,壯大膽子說:“女人貴在貞節,民女深知,只是先嚴先慈一再教訓,‘不孝有三,無后為大’,家中唯我一女,雙親做主,民女也無可奈何!”不料寥寥數語,觸怨太爺,說是諉罪先人,咆吼公堂,即時將良枝收監,其余聽候再審。何、黃、江三人急得象熱鍋上的螞蟻,都猜不出太爺打什么主意。三個月后太爺傳諭:“查溫氏暴病在獄,生命垂危,限何、黃、江等明天到衙,聽候判決。”

第二天,三人趕到縣城,眼見縣衙周圍人山人海,大家都要來看這個奇案怎樣審理。誰知剛升堂,縣太爺即對何、黃、江三人說:“溫良枝暴病身亡,本官判決由你等一人領回安葬,其余二人各出二十兩銀子資助料理后事。”何、黃二人反口不認妻,愿意各出二十兩銀子了事,還是江可有仁義,爭著領尸,料理喪事。三人劃押之后,太爺便令差役將溫氏“遺體”抬上大堂。江可一見,上前撫尸大哭。何、黃怕晦氣沖了財氣,正想偷偷溜走,只見蓋著紙錢的溫氏“尸體”慢慢坐了起來。

這是太爺夫人的妙計,她要太爺察明何、黃、江三人誰有真情義,令溫良枝詐死。當下,太爺重新判訣:何、黃各贈錢二下兩給江可,讓有情有義的江可領妻子回去。何、黃明知中計,懊悔不及,在一片哄笑聲中低頭溜走。

后人為了歌頌箍桶兄的真誠重情義,編了《箍桶案》這出潮劇,直到現在還在演出。由此可見,潮劇與潮汕民間故事是一對孿生兄弟。

㈢潮劇演員的故事

演員在演潮劇中的故事,本身也出了不少故事,亦即梨園趣聞、逸事。

有個凈角演員叫來喜,演《火燒赤壁》中的是曹操。演到華容道一節時,曹操要“一笑三敗”,先敗于趙云,演趙云的演員得勝回去后臺吃稀飯了,盡管粥稀,但天氣寒冷又露天演出,他吃得津津有味,來喜看得口水直流;二遇張飛,追了一陣,飾張飛的演員“削贏落茂(得勝亮相)”,也在臺側端起稀飯來,來喜看得“條腸好晾粉”,感到饑餓異常,發起抖來,臺下以為曹操怕得發抖,便都喝起采來。師兄再喜飾關公,吃好稀飯掛好須,亮相出臺,知來喜是餓得發抖而不是演出動作,便喝道:“曹操你勿驚,阮(我們)個人正食二碗定”,意思是說,我們每人只吃二碗,有留給你,不要緊張。那知來喜早看清楚了,便唱道:“恁稠個沽(撈)去食,留尺(稀)個乞(給)我算碗聲”。

來喜為吃到稠的夜粥,便與戲老爹說要改演張飛,這個戲班是“戲角十三,戲囊三腳(只),花旦三十三(歲),小生五十三,扮仙穿長衫,燒剖(武打)出扁擔”的窮戲班,平時也難請到好演員,便同意了。

俗話說:“覽(不好的)戲哆(多)詼諧,覽紙影家(多)燒削”。隔天演張飛戰馬超,來喜真的演張飛,再喜演馬超,這下子張飛休息時趕上吃夜宵,急忙脫下掛髯吃起來,盡管是“一筒米煲三缽頭,嚕大力 (喝大口)住成流”,一聽三通鼓,來喜沒有再掛上髯就沖出去,再喜嚇了一跳,臺下也一陣喧嘩,來喜尚不知情,還在亮相,再喜靈機一動,厲聲喝道:“來將何人?快通姓名!”戲老爹也敲出報名的鼓點,來喜心想,再喜定是餓慌了,與他戰了一夜還不知我是何,但要按鼓點報名:“我乃燕人張翼德。”按表演動作,此時要摸須,但一摸方知忘記戴上,急忙加上:“之弟張樣是也”。再喜松了一口氣,便說:“本將金槍不挑無名之輩,放你回去,叫你兄前來受死。”本來臺下正要砸臺,一看如此協調,救臺有方,也改為喝采。來喜轉身回到粥桶前掛起胡子再出來,繼續演出。鑼鼓聲碹,大戰起來。臺下觀眾,哈哈大笑,掌聲如雷,稱道這個演員真個好竅頭。

上面這個故事后來發展出兩個潮汕俗語,即“曹操你勿驚,一人二碗定”與“老老戲做到不知掛須”。

“撞唔對脈”是一句潮汕口頭語,比喻搞錯對象,做錯事。它也是出自潮劇的的趣事。

有一年,南洋余厝鄉(今蓮上永新鄉)請了一戲班在本鄉大埕演出《楊令公撞李陵碑》 一劇。恰逢里美鄉兩個鄉紳也來看戲,大為喝彩,特別是那個扮楊令公的老生,尾場撞碑一段演得極為感人,戲未演完,兩人便找來班主,約請戲班明晚到里美鄉演這出戲。

隔天夜里,戲班來到里美鄉演出。該鄉是個不上二百人口的小鄉,不足余厝鄉的十分之一。到了半夜,老人小孩先回家,剩下二、三十人,班主和演員大覺掃興,特別是扮演楊令公的老生,更加泄氣。“撞碑”這場壓臺戲,本應撞四次碑唱三段曲,但他一看棚下人不多,只撞一次就倒下不起來,戲也就落棚。

隔天,鄉紳來戲班交涉道:“昨夜戲未演完先落棚,戲金不還。楊令公在余厝大埕撞了四次碑唱三段好曲,為什么昨夜連唱一段曲都沒有?”班主從容道:“在余厝大埕撞唔對脈,就須再撞;昨夜一撞,中中對脈就死去,人死哪能再唱曲?!”鄉紳一時無言應答,只好如數付還戲金。

“老虎咬觀音——無看人”是一句潮汕歇后語,也是一段潮劇趣聞。

從前,某戲班下鄉演出,阿獅扮演伯公,阿狗扮演老虎。潮州有句俗語:“伯公無答頭,老虎怎敢咬人。”按演出規定,阿獅扮演的伯公指咬誰,阿狗扮演的老虎就張口咬誰。那知阿獅演得特別賣力,唱得很累,觀眾喝彩之聲不絕。阿狗扮老虎倒在他的腳下聽了很久,也覺得很累,不久就打起瞌睡來。阿獅唱完后,本要叫老虎起來嚇戲里的不肖子,但高興之下忘記了。接下來是不肖子的母親要求觀音寬恕他兒子,可是,這時阿獅不慎碰了一下阿狗的屁股,阿狗迷迷糊糊張口對觀音就咬,引起了全場大亂。于是,“老虎咬觀音——無看人”也就傳開了。

“三出老虎四出鬼”也是一段梨園笑話。

有一戲班的一個雜角到自己家鄉來演出,從晚上演到天亮,鄉里人及其親屬都沒看見他出過臺。翌日,大家都問他說:“你昨夜到哪里去了?為什么不用演戲?”他回答道:“我整夜都在演出,一共演了七出戲哩!”“那為什么我們都沒看見呢?”“我三出扮老虎,穿著虎皮;四出做鬼,戴著鬼面罩,誰能看見我的面目呢?”

此人多次與一武生搭檔表演《武松打虎》,盡管他演得很賣力,很精彩,與“武松”配合得很默契,但名譽和獎酬卻都歸“武松”一人獨得,他對此很不悅,想找個機會出出氣。有一夜演出,經過往常的一撲一掀一剪三個回合之后,任“武松”怎么打,“老虎”就是不死;任鼓手怎樣“煞板”,“老虎”依然張牙舞爪,倒打起“武松”來。這使“武松”措手不及,無力招架,只好低聲對他說:“你好死哇!”他打手勢要“武松”答應把多得的錢分一些給他,他才愿死,否則就要掙扎到底。“武松”低聲問他要多少?他揚起五個指頭,即每百元要發給他50;“武松”伸出兩指,還價20。最后以30元達成協議,“老虎”這才倒地而死。這個雜角還要求戲班班主,謝幕時要讓他脫開虎頭罩與觀眾見面,使觀眾看得到他,班主答應了。自此以后,盡管他一夜演的是三出老虎四出鬼,觀眾也能見到他的尊容了。

“無丑不成戲”這一潮汕俗語反映的是丑角在潮劇中的地位。民間也流傳關于一段關于潮劇丑角的故事。

有一年,某地兩個戲班進行斗戲,兩班各有特色,勢均力敵。可是后來乙班漸入佳境,觀眾逐漸被吸引過去。這時,甲班宣布某老丑將出場,觀眾一聽,都涌到甲班戲臺前。只見一個胖得惹人發笑的丑角上場,他穿一條齊膝闊短褲,赤著胖乎乎的上身,掮一條又粗又長的大麻繩,不聲不響地先在臺角扮個鬼臉,然后做了“想要自縊又害怕”和“想要投水卻膽怯”的動作后,說了幾句“唉!想欲吊頷哩驚畏索大條!想欲跳溪哩驚無人撈!便成便成勿去死,留放街市食白米!”十分詼諧,引得臺下哄堂大笑,把觀眾都吸引過來了。

昔年潮劇舞臺上的清泉丑馳名海內外,民間流傳著他的兩則故事。

其一、“口白好過清泉丑”

有一次下鄉演出,當地鄉紳專點清泉丑在《五連福》中扮演舉傘的角色,并與班主約定,如清泉丑能逗人發笑,當晚戲金加倍,否則少付戲金。演出開始了,他動作滑稽,但鄉紳有囑咐在先,故無人發笑,他便在一旁打瞌睡,直到其他角色演畢都退場時,他才猛然“驚醒”,慌亂之際,帽子掉落,露出一個涂上顏色的光頭,引得全場笑聲不絕。

其二、“潮清丑,好口白”

有一次,潮清丑在澄海蓮陽下社(今蓮下鎮)演出《蘇三起解》,他扮演的是解差崇公道。當蘇三對他說:“唉,我是含冤受屈呵!”潮清丑說“是呀,你為何不搭灰窯頭渡,走去南灣泅窟呢?”潮語“南灣泅窟”與“含冤受屈”諧音,從蓮陽要往南灣一帶必須乘搭灰窯頭渡船。潮清丑巧妙地利用當地的地理情況,即興插科打諢,引得臺下觀眾捧腹大笑。

㈣潮劇引出的愛情故事

舊社會的“戲仔”是被人視為最下賤的人,可是在上世紀40年代竟有千金小姐追戀“戲仔”之愛情故事——“余清蘭一片癡情”。

1943年,潮劇老三王順香應邀來到潮州鎮做“游藝戲”,當時,戲棚的毗鄰正好是鎮長的家。鎮長家中,有個年方18的長女,名叫余清蘭,是個典型的戲迷,每夜演出,她都是座上客。連續幾個夜晚的觀賞,她竟被一名年方16的男小生所傾倒,愛慕他的扮相俊俏,乖巧伶俐,特別是他那細膩逼真的表演,聲情并茂的唱功,婉轉動聽的“顫舌花”的唱法,更令她欽佩的如癡如醉。從此,她花了不少的心思和金錢,差人為這“戲子”送去洋參、鵝肉、豬腳、衣服和布料。

有一次,她竟通過包戲的頭家阿順向戲班主擔保,讓這名小生到阿順家見面,傾吐思慕之情。清蘭之父得知此情,火冒三丈,他萬萬沒有料到,一個官家的千金小姐怎么會愛上這個“戲子”呢!門不當,戶不對,簡直是喪辱門風,決不能成全她。于是,鎮長一聲令下,立即差人將這個“戲子”抓起來。當時,這“戲子”正是在演最后一場戲,妝還未卸,就被莫名其妙地抓走了。一連三天,這“戲子”被困在一間暗室里,被污詞威脅,大聲恐嚇,嚴厲教訓,最后,還要他保證今后絕不與鎮長女兒有一絲一毫的交往。這名“戲子”被嚇得魂不附體,后經戲班班主再三交涉,才被放了出來。

兩三年后,鎮長要家眷出洋,但女兒仍癡心愛著“戲子”,軟硬兼施開導無效,只得順水推舟,用黃金一兩多,絲綢綾緞和布匹100多件,港幣1000元作嫁妝,忍痛把女兒嫁給了這名“戲子”。

二、潮樂故事

潮州音樂是潮汕民間鑼鼓樂、笛套音樂、弦詩樂、細樂、廟堂音樂五種樂種的總稱,除流行于潮汕外,還傳播于閩南、臺灣、港澳以及東南亞一帶。潮州音樂古樸典雅,優美抒情,香飄四海,音傳千古,被譽為“唐宋遺音”“中原古韻”“華夏正聲”。潮州音樂是怎樣形成的,民間流傳好幾種關于它的由來的故事。

相傳韓愈的侄孫韓湘,學道成仙之后,被凡間尊稱為韓湘子。他云游四方,喜歡用笛子吹奏唐宮樂曲。一日,他騰云駕霧重游潮州,只見山巒環翠,溪水清澄,煙雨平疇,桑麻蔥郁,風光美不勝收。又見人們為韓文公立廟建碑,崇文重道,懷德詠仁,詩書禮儀,家喻戶曉,十分高興。心想:我再教習潮人學器樂,往后每逢節日喜慶,弦歌琴韻,鑼鼓喧天,熱熱鬧鬧,潮汕就成人間仙境了。于是,他化為一個衣衫襤褸的乞丐,手執洞簫,一路走—路吹奏,引來許多孩童圍觀、追逐、嬉鬧。

一天清晨,韓湘子在潮州城外的河堤上吹簫,有個姓李的員外聽了,循聲走到他身邊,施禮問道:“大哥所吹之曲,是何年代的?”韓湘子說:“此乃大唐宮廷古韻之音。”員外甚喜,即邀韓湘來家居住。這李員外,好操絲竹又喜撫琴,久望尋師學藝,不想今天巧遇良緣。自此,韓湘在李員外家開課講學,教習唐宮古樂。潮汕地區從此蔚起學習器樂之風,并代代相傳。后來,為感謝韓湘教習潮樂,潮汕百姓就將濟川橋改名為湘子橋。夜間,人們還常常聽到橋上傳來的笛曲古樂。潮汕還有句諺語:湘子橋上,無日無神仙。

唐樂傳潮,還有這樣一種傳說:

唐“安史之亂”年間,宮廷大音樂家李龜年,為躲避戰亂,流落江南后,隱姓埋名,到了東南海隅的潮州。他精通唐宮樂律曲調,又隨身攜古韻樂書,遂于潮州地方教習弟子高徒,故潮屬器樂皆奏古曲之調,且廣泛流傳,百聽不厭。

還有一種南宋古樂傳潮之說:

南宋末年,元兵進逼國都,臨安岌岌可危。朝散大夫宰左藏吳丙,與大臣趙東齋等人,奉命來到潮州,想為宋室謀求退守之所。吳丙和趙東齋都是潮陽人,他們眼看南宋即將滅亡,便潛回家鄉,隱姓埋名。由于他們酷愛音樂,南下時又帶一了部分宮廷樂工歌伎和禮樂資料。從此,他們向潮汕民眾教習器樂音律,傳播宮廷古韻曲調。既培養了許多名徒高手,又承傳了宋代宮廷遺韻古風,使古樂化為獨具特色、魅力無窮的潮州音樂。

潮汕民間還流傳一個“樂師遇綠林知音”而脫險的動人故事。

蔡戊子是潮汕有名的潮樂師傅,青年時代在城里韋倫綢莊當畫師兼出埠。有一次,綢莊老板叫他到閩南一帶,向在那里演出的兩個潮州戲班收取買戲服的欠款。到了閩南,他收了頭個戲班的欠款,把龍銀裝進布袋,背上肩又繼續趕路去找另一個戲班。走到銅山地界,日已落山,一問才知離目的地還很遠,他怕身帶錢財趕夜路不安全,便就近拐進路旁一個鄉里,找一大戶人家借宿。

誰知這戶人家的主人是當地的綠林,主人一看,便知蔡戊子背的是龍銀,他把蔡戊子帶到花巷后一間小房,待蔡戊子一進去,立即把門帶上鎖了。蔡戊子知道不妙了,但想逃是逃不掉的,只好聽天由命了。他躺下想睡,可是心里七上八下,怎么也睡不著。一抬頭,見墻上掛著一把二胡,隨即翻身下床把它拿下來,調了弦就拉起《蘇武牧羊》來。哪知主人原是個潮樂好手,他悄悄站在窗口底下細聽,越聽越動情,越聽越覺弦藝高超,最后終于忍不住開門進去,要求賜教。當晚還搬出家里所有的樂器,通知鄉里樂手到大廳來和蔡戊子一起奏樂,再也不打那布袋里龍銀的主意了。

第二天一早,這主人還親自為蔡戊子送行,臨別時送給蔡戊子一面小黃旗,告訴他說:“以后路上要是遇到綠林中人,只要拿出這小旗就能平安無事。”蔡戊子辭別了主人,匆匆趕路,找到了另一個戲班。戲班主向他訴說:“有兩個主要戲子被當地綠林綁架走了,戲演不成,戲服的錢也不能歸還了。”蔡戊子想試試那面黃旗子靈不靈,就讓戲班主帶路,一起去找那綠林,他抖出那面小黃旗,對方果然二話沒說就把兩個戲子放了出來。不久,戲服的錢也收到了,蔡戊子有小黃旗護身,錢也就順順當當地帶回潮州來了。

“樂師遇綠林知音”的故事,既體現了樂師蔡戊子高超的音樂造詣,也表現出潮州音樂的無比魅力和感染力。

潮劇離不開音樂,美妙的潮州音樂是潮劇的一個組成部分,往往為潮劇增色添彩。潮劇中有潮州音樂故事。“老三正”是建國初年潮劇六大班之一。該班擅長演文戲,生旦表演細膩、文靜。其伴樂也不喜歡大吵大鬧,善于抒情,深得觀眾喜愛。民間流傳著“靜過老三正”的故事。

上世紀30年代,潮劇戲班經常搭棚“斗戲”,各戲班都拿出看家本領,很多都用熱鑼猛鼓來制造聲勢。

有一天晚上,幾個戲班正在“斗戲”,只聽鑼鼓聲一陣緊似一陣,熱鬧非凡。觀眾被他們吸引住了。不久,觀眾發覺在另一邊的老三正順班卻是靜得出奇,鑼鼓細點,弦調放低,覺得稀奇,就爭著過來看。這時,大家全被迷住了。老三正順班確是與眾不同,頭手陳兩福本是午衫演員出身,深懂表演藝術,以柔和的弦樂聲突出表演藝術,以靜取勝。

人生如戲。戲是人演的,戲是演給人看的。戲因背后的故事而生動有趣,而加厚文化內涵,而更加引人入勝,更加有知名度。有故事的潮劇,無疑是潮汕人的一筆重要文化遺產,也是潮汕人的一道文化大餐。

作者:陳友義

最近一段時間,夢幻手游迎來了不少新內容,關于游戲更新,也在玩家當中引起了熱烈討論。從策劃發布的相關信息來看,對玩家影響最大的內容就在于兩個方面:①地煞難度強加;②裝備進階即將亮相。看到這一現象,讓人有些疑惑,怪物增強、角色也要增強,那么誰變弱了呢?

地煞與裝備進階

距離地煞來到夢幻手游的世界,也過去了相當長的一段時間,自從它出現之后,游戲氣氛得到了大幅提升。之前,很多玩家上線之后,只是抓抓鬼、做做師門,整個流程相當機械化,毫無操作性可言。但是,隨著策劃放出地煞之后,夢幻手游的環境得到了較大改善。因為存在著一定的難度,玩家需要在陣型、陣容、特技、寵物等方面進行細致安排,只有注重配合與細節,才能夠順利擊殺。因為具有挑戰性,玩家的積極性被調動了起來,游戲熱情更加高漲。但是,隨著地煞難度加強之后,一些玩家的游戲體驗受到了影響。

眾所周知,想要在夢話手游中變強,"氪金"成為了主要捷徑。對于零元黨而言,目標只是一些簡單的日常,裝備、寵物的要求不高,慢慢攢金幣也可以很滋潤;但是,對于一些地煞隊來說,硬件要求就很高,如果不選擇"648",那么幾乎很難殺5星。一些玩家經歷千幸萬苦,好不容易達到了及格水平,但是隨著這一波加強之后,一切似乎回到了原點。

就加強地煞而言,這一內容的修改肯定會影響部分玩家的游戲體驗,如何才能解決?這個時候,裝備進階的重要性就體現了出來。可能是為了緩解玩家的壓力,策劃特意將裝備進階與地煞加強放在一起,當雙方共同努力之后,影響豈不是可以抵消掉?

用裝備進階抵消地煞加強之后的影響

裝備進階,不僅能夠增加角色的基礎屬性,同時還能獲得相應的套裝效果。從這一層面來看,裝備進階可以增加各個門派玩家的強度。在面對一些難度任務時,也會顯得更加游刃有余。雖然看似很美好,但是"裝備進階"可不是免費的,雖然低等級玩家的成本不高,但是對于89級及其以上的玩家而言,則需要花費不少的投入進行更新。

如果是老板,基本上可以忽略掉"氪金"問題。只要夢幻手游有新的內容出現,充錢就完事了,根本就不是問題。但是,對于那些平民玩家來說,更新可不是說來就來,成本問題可不是小事。其實,裝備進階與地煞加強,并不會影響老板的游戲體驗,他們能夠跟得上游戲節奏,受影響最大的就是一些輕微氪金玩家。

對于這類玩家來說,裝備進階可能存在著成本限制,很難實現完美更新。那么,伴隨著地煞難度的增加,這類玩家是不是被"削弱"嗎?從結果來看,多少會有一點影響。可以說,當這些更新內容出現之后,引起了一些玩家的不滿,他們感覺自己的游戲體驗不如之前。作為一款游戲,想要提升玩家的游戲體驗,勢必需要不斷更新內容,增加游戲玩法,從這一層面來看,策劃的做法也算是合情合理。不過,需要注意的是,任何改動需要以玩家的游戲體驗為主。如果更新影響到了他們正常的游戲生活,那么其中肯定存在著問題。

不知不覺間,夢幻手游也走過了將近5年的時間。如果回到當初,玩家肯定會發現這款游戲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知不覺間,策劃已經為夢幻手游增加、修改了太多太多的內容。總體來說,方向是對的,否則這款游戲早就已經倒閉。對于地煞加強與裝備進階,不能單方面地認為沒有用處,對于一些玩家來說,他們又有了更新動力;但是,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壞處,因為成本問題,勢必一些玩家的游戲體驗會受到影響。更新似乎很難做到不留遺憾,估計策劃進行了多方面思考之后,才做出了這樣的決定。很快裝備進階就要到來,是好是壞,玩家可以自行評判。

對于地煞加強與裝備進階,各位玩家又是如何看待的呢?歡迎大家在評論區發表自己的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