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瞬間激起千層浪。
他們之前也以為傳單上的名字只是同名同姓,卻沒想到竟然真就是這個洛塵!
“瘋了吧!竟然真是他給林錦義下戰(zhàn)書?”
“林錦義可是跆拳道黑帶大師,跟他打,不是自尋死路嗎?”
“聽說上一個跟他簽生死狀的同學(xué),被他打斷了腿,到現(xiàn)在都還躺在醫(yī)院里呢。而林少因為有生死狀在手,連醫(yī)藥費都不用出!洛塵這是活膩歪了?”
“難道你們沒聽說嗎,他被趙家給退婚了,我猜應(yīng)該是受了刺激,腦子壞掉了!”
“原來如此,難怪會做出這么反常的舉動……”
“總算被退婚了,他這個癩蛤蟆,怎么配得上趙校花!”
原本就喧鬧的食堂,頓時變得議論紛紛,熱鬧非凡。
洛塵沒有理會林錦義的嘲諷,而是淡然的說道:“但凡有腦子的人都知道,那挑戰(zhàn)書不是我弄的。你找錯人了,該干嘛干嘛去,別打擾我吃飯。”
重生后的洛塵就只對兩件事很上心,一是修煉,二是吃飯。虐菜這種事,早就不符合他萬年修仙者的性子了。
但林錦義卻覺得這是洛塵在羞辱他,眼中頓時閃過一絲兇狠。
“小子,原本只打算好好教訓(xùn)你一下就算了,現(xiàn)在看來,不廢你一條腿,都對不起你這囂張的態(tài)度。”林錦義說著,就要去揪洛塵的衣領(lǐng)。
但他才邁出一步,就看見正吃飯的洛塵稍稍抬頭看了他一眼,僅僅一眼,就讓他頓時愣住原地,不敢再上前半步,仿佛自己被獵豹給盯上了一樣。
洛塵低下頭繼續(xù)吃飯,抽空說了句:“我說了,你找錯人了,那挑戰(zhàn)書不是我弄的。”
趙希音聞言,急忙站出來譏笑道:“洛塵,你還是不是個男人?昨天不是你當(dāng)著我們的面,親口說一只手就能打敗林錦義的嗎?怎么,這才過了一個晚上,就矢口否認(rèn)了?”
杜雍聞言,急忙起身,道:“這不合理,洛塵怎么可能說出這種話?”
趙希音道:“你的意思是,我在撒謊?”
杜雍道:“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我們學(xué)校的同學(xué),但凡有點腦子,都不會挑戰(zhàn)不可能戰(zhàn)勝的林錦義,這不是自己找虐嗎?”
周圍看熱鬧的同學(xué)聞及此言,紛紛點頭,表示確實如此。甚至有一些同學(xué)都開始相信洛塵是被人故意陷害的了,神情之中露出了同情洛塵的表情。
趙希音見狀,當(dāng)即嗤笑一聲,道:“說不定人家覺得自己是武林高手呢?再說了,他說這話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杜雍急忙問道。周圍的同學(xué)們也都豎起了耳朵,食堂里一度安靜下來。
趙希音很享受這種被萬眾矚目的感覺,她故意頓了頓,這才開口道:“眾所周知,我們趙家退了和他們洛家的婚約,他想要證明自己,就求著我說,他要是能一只手打敗林錦義,就讓我不要退婚。”
“我以為他說的是玩笑話,于是就答應(yīng)了,別說是一只手了,只要他能打敗林錦義,我就答應(yīng)這輩子都不退婚!沒想到他竟然真的給林少下了挑戰(zhàn)書。”
這番話一出,再沒有人同情洛塵,都只覺得這家伙為了吃天鵝肉,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這種人,就算被林錦義打死也活該。
杜雍回頭看了一眼洛塵,覺得以洛塵的性子,確實干得出這種事。但他還是回過頭來,一臉賠笑著對林錦義道:“林少,您別跟這小子一般見識,他就是一鄉(xiāng)巴佬,不懂事說了氣話,您高抬貴手,饒了他吧。”
“洛塵,是個男人就別躲在別人后面當(dāng)縮頭烏龜,否則你以后別叫洛塵了,叫洛王八好了,哈哈哈……”林錦義此言一出,頓時引來一陣轟笑。
杜雍陪著笑臉,道:“林少,這里面肯定有誤會,他不可能是您的對手,他也不敢跟您交手,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他吧。”
“誤會?挑戰(zhàn)書都撒滿學(xué)校了,你給我說這是誤會?”林錦義自然知道這是趙希音故意為難洛塵,但他必須假裝不知道。
“再說了,要是我不接受挑戰(zhàn),別人還以為我怕了他洛塵,你讓我面子往哪兒擱?”林錦義說到這里,突然話鋒一轉(zhuǎn),道:“當(dāng)然了,這事也不是沒有回旋的余地。”
“只要他跪下給我磕三個響頭,同時求著我說‘林少高抬貴手,饒我洛王八一命’,我就當(dāng)這件事沒發(fā)生過,如何?”
他們這次來就是為了讓洛塵當(dāng)著全校同學(xué)的面丟人,比起當(dāng)眾打倒他,讓他下跪似乎更能讓趙希音滿意。
林錦義在說完這話的時候,用余光看了一眼趙希音,發(fā)現(xiàn)她的臉上果然帶著欣喜的神情。
杜雍知道洛塵的為人,要是他能折節(jié)下跪的話,當(dāng)初也就不會被逼得搬出寢室了。但要是不按照林錦義的要求做,洛塵很可能真的被他給打斷腿。
幾乎沒有猶豫,杜雍當(dāng)即一咬牙,對林錦義道:“林少,您不就是要人給您下跪嗎,我替他跪下求您,您看成嗎?”
說著,他就要跪下,結(jié)果林錦義一腳踹過去,頓時將杜雍這近三百斤的大胖子給踹倒在地,甚至在地上還往后滑了好幾米遠才停下。
眾人見狀,嚇得嘴里的飯菜都差點掉出來----這尼瑪,隨便一腳就這么大的力氣,這家伙還是人嗎?
林錦義卻完全不放在心上,仿佛就是隨手彈掉身上塵埃那樣輕松。
“狗拿耗子,多管閑事!你也配跟我林錦義談條件?呸,什么東西?!”林錦義一臉不屑的看著杜雍。
洛塵沒想到這家伙竟然會如此囂張,當(dāng)著這么多同學(xué)的面都敢出手。否則以洛塵的身手,他這一腳不可能踹到杜雍。
洛塵放下筷子,起身走向杜雍。他神情很冷,仙域熟悉他的人都知道,這表示這位無塵帝君,很生氣!
洛塵將杜雍扶起,問他有沒有事。
杜雍咳嗽了兩聲,強顏歡笑,搖頭說自己沒事。
但洛塵卻從杜雍的咳嗽聲中,聽出他肺脈受了傷,雖說不會傷及性命,但近幾個月內(nèi),會一直被咳嗽折磨。
洛塵拍了拍杜雍,徑直走到林錦義面前:“趁我沒出手之前,你還有一次機會,跪下,給他道歉。”
此話一出,原本喧鬧的食堂竟是剎那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像是看白癡一樣看向洛塵。
“這小子,不會是真傻了吧?讓林錦義道歉,他瘋了嗎?居然還讓他跪下,這是不想活了啊!”
“人家林少把人打進醫(yī)院都沒事,最后別人還賠了他醫(yī)藥費,說是弄疼了他的手,洛塵想讓他道歉,這是在想屁吃?”
“看來傳言是真的,被趙家退婚后,他腦子真的壞掉了。”
“……”
杜雍也覺得洛塵這是自己作死,急忙低聲勸道:“洛塵!別說了!我沒事。”
“讓我道歉,你算老幾?”林錦義雙手插兜,一腳踩在洛塵之前坐過的椅子上,趾高氣昂的看著他。
“我給過你機會了,希望你到時候別后悔。”洛塵淡淡的說道。
“哈哈哈……洛塵,給我機會,你這是要笑死我嗎?哈哈哈……”聽到這話,林錦義先是一愣,隨即笑得前俯后仰。
而食堂一眾校友聽到洛塵這話,都是搖頭嘆息。
“瘋了瘋了,這小子是真瘋了,真當(dāng)自己是武林高手了?”
“咱們學(xué)校,除了教跆拳道的那位老師,誰能打得過林少?”
“我說你們,難道沒聽出來洛塵這是反話嗎?他一出手,就會被林少干倒,到時候林少自然就不用道歉了撒。”
看到事情發(fā)展到這里,杜雍都快急死了。他忍著胸痛拉著洛塵,還在勸道:“兄弟,你這是以卵擊石!想想你老家的父母,該忍的時候就要忍啊!”
洛塵知道杜雍這是真心為自己好,于是沖他笑了笑,道:“你放心,他不是我對手,我一會兒讓他給你跪下道歉。”
“呵,好大的口氣!我今天就讓你見識見識,至高武術(shù)跆拳道的威力!”林錦義見洛塵上鉤,手腳都忍不住癢起來,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好好完虐這臭小子了。
然而,他卻看見洛塵搖了搖頭,沖他輕蔑一笑,道:“花拳繡腿的玩意兒,也配稱至高武術(sh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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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華社成都9月5日電(記者張海磊、胥冰潔、楊進)一個月后,再見到何鵬,他明顯變黑了。這一個月的時間里,何鵬帶著一些同樣是脊髓損傷的小伙伴從成都出發(fā),自駕游覽川藏線,最后回到成都。
他們擁有殘疾人駕照,平時喜歡到處游玩。這一路,他們欣賞美景,自己買菜做飯,搭帳篷露營……輪椅雖然限制了他們的行動,但從未阻止生命的綻放。
不甘心“這輩子只能躺著”
17年前,何鵬21歲,一次車禍導(dǎo)致他脊髓損傷。當(dāng)在醫(yī)院里醒來時,醫(yī)生告訴他:“高位截癱患者,只能在床上躺著,讓家人照顧。”
無法坐起來、無法穿衣、無法自主大小便……住院的一年多時間里,對于未來,何鵬根本不敢想。身體的殘疾也讓他內(nèi)心變得敏感、煩躁,與家人經(jīng)常無端產(chǎn)生爭執(zhí)。
一輩子就這樣了?他開始思考,怎樣才能減輕家人的負(fù)擔(dān)。于是,何鵬躺著練習(xí)抬手臂,每次抬高幾厘米,“雖然我傷的位置比較高,但屬于不完全性損傷,有幾個手指頭是可以動的。”
從抬胳膊開始,再到翻身,用手撐著坐起來……看似簡單的動作,何鵬用了五年才做到。
坐輪椅后,經(jīng)常面對小坎、陡坡等障礙,何鵬又開始琢磨翹輪,“前輪離地,在后輪上保持平衡,如果學(xué)會翹輪,當(dāng)遇到凹凸不平的路面就很容易通過了。”他說。
不記得摔了多少次后,他迫切地想驗證獨立生活的能力。2010年,何鵬離開家獨自在外租房生活。此后,何鵬又考取殘疾人駕照,開始了坐著輪椅走南闖北的生活。
傷友幫傷友
“在床旁45度左右固定好輪椅,屁股挪到輪椅邊,把腳從腳踏板上放下,一手撐著床一手撐著輪椅,用力一起,轉(zhuǎn)身把屁股‘甩’到床上,再慢慢把腿‘抱’上床……”
在成都溫江一家康復(fù)醫(yī)院的康復(fù)病房里,何鵬給傷友鄧勇演示從輪椅轉(zhuǎn)移到床上的技巧,整個過程用時近半分鐘。鄧勇嘗試時,雙手無法支撐太久,稍不注意就面朝下栽倒在腿上。越失敗他越著急,沒幾分鐘就氣喘吁吁。
“不要心急,打好基礎(chǔ),練好上肢力量,才能更快地完成其他動作。”何鵬安慰鄧勇。
7月14日,在成都市溫江區(qū)一家康復(fù)醫(yī)院內(nèi),何鵬為輪友演示如何從輪椅上轉(zhuǎn)移到床上。新華社記者 胥冰潔 攝
現(xiàn)在,何鵬是多家康復(fù)醫(yī)院的常客,他經(jīng)常受邀向脊髓損傷傷友講述何如生活重建。
早在2010年,自己出去租房住的時候,何鵬就把如何訓(xùn)練、如何一個人生活等內(nèi)容發(fā)到網(wǎng)上。他逐漸發(fā)現(xiàn),因為種種原因脊髓損傷后,很多人就被徹底擊垮了。于是,何鵬創(chuàng)辦了一個專門服務(wù)于這個群體的公益組織。他錄制視頻課程,到醫(yī)院、康復(fù)機構(gòu)做指導(dǎo),同時也歡迎各地的病友來到公益組織進行線下學(xué)習(xí)、訓(xùn)練。
學(xué)會轉(zhuǎn)移是自理能力的第一步。在他的指導(dǎo)下,很多脊髓損傷輪友慢慢學(xué)會獨立從地面轉(zhuǎn)移到輪椅上、床上、馬桶上,有些躺了幾年的傷友開始走出家門,有人坐飛機,也有人考取殘疾人駕照。
付歐2015年受傷,在他住院的時候,何鵬前去講課,當(dāng)天他向傷友展示游泳。“受傷了,還能游泳?”好奇心驅(qū)使付歐從病房來到何鵬跟前,游泳、上下車、開車離開……何鵬一連串嫻熟的動作讓付歐看在眼里。“一下子被觸動了,為什么我不能?”付歐從此跟著何鵬的視頻開始自我康復(fù)訓(xùn)練,兩個人也成了好朋友。
7月14日,在成都市溫江區(qū)一家康復(fù)醫(yī)院內(nèi),何鵬(后)陪輪友一起使用四肢聯(lián)動康復(fù)儀訓(xùn)練。新華社記者 胥冰潔 攝
“我們的理念是,首先能生活自理;第二步是重拾信心,走出家門;第三步是重返社會,融入社會。”何鵬說,傷友幫傷友能讓彼此信任,也更懂大家真正的需求。
輪椅上的川藏行
其實,何鵬并不是第一次帶領(lǐng)大家自駕走川藏線。
2021年那次,同行的有個叫何華杰的小伙子,一路上他都離不開媽媽的幫助。
“父母會老去,他終歸還是要靠自己。”何鵬和同行的小伙伴們打算找個機會讓何華杰自己轉(zhuǎn)移到輪椅上。
在一塊寬闊的草坪上,他故意讓大家從輪椅上下來躺在草坪上拍照,另一個小伙伴把何華杰的媽媽支開。拍完照,大家紛紛自己轉(zhuǎn)移到輪椅上。沒有了媽媽的幫助,何華杰傻眼了。
他用老辦法一點點挪,始終坐不到輪椅上,開始著急。突然,天下起雨,何鵬和其他人在雨中陪著他。
何鵬建議何華杰,把輪椅旁邊的車門打開,先坐到車座位上,再慢慢移到輪椅上。何華杰一步步嘗試著,成功了!他控制不住,放聲大哭。此時,他的媽媽坐在旁邊車?yán)镞呌檬謾C記錄,邊抹淚。
何鵬把第一次走川藏線的點點滴滴在朋友圈發(fā)布后,越來越多各地的輪友找到他,希望他能帶領(lǐng)大家再自駕一次川藏線。
考慮到安全,此次出發(fā)前,何鵬精心設(shè)計了路線,大家也都買了保險。帳篷、鍋碗、氧氣瓶、常備藥。
拼版照片:上圖為7月16日,何鵬(右二)與輪友們自駕“川藏線”出發(fā)前合影。(新華社記者 胥冰潔 攝) 下圖為7月30日,何鵬(左五)與輪友們在布達拉宮前合影。(受訪者供圖)
何鵬認(rèn)為,這一趟下來,除了欣賞沿途美景外,搭帳篷、做飯都是鍛煉大家的生活能力和對各種場景的應(yīng)對能力。
“我們也想讓社會多了解脊髓損傷群體,雖然與輪椅為伴,但我們也勇敢追夢。”何鵬說。(視頻參與:唐詩、呂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