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皇帝成長計劃2》這款游戲,想必各位小伙伴已經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所以盒子這邊就簡單介紹一下。
《皇帝成長計劃2》是一款繼《造夢》系列之后4399制作的又一熱門游戲;游戲偏向于“文字+策略類”,并且會伴隨許多隨機性事件,整體內容與玩法相當豐富。
在游戲的開局,你需要選擇一位“繼承皇位”的君主,每個君主都來自不同的朝代,會獲得不同的初始屬性,以及后續將招攬到不同的人才。
當然最基礎的內容大家肯定也輕車熟路了,那么就來看看兩個可以讓你少走彎路的攻略。
橫掃天下篇
很多小伙伴在出兵上都容易陷入一個誤區:覺得兵力就是最重要的。
其實不然,出一堆民兵只能讓你在前線猛送,想要掃清四海席卷八荒,你需要的是一支能征善戰的軍隊。
一支強大的軍隊組建起來有以下幾種要素:武將、人口、裝備、訓練。
首先,征兵需要大量的人口作為支撐,而人口增長可以通過奪取城市、戰俘收編、城鎮建設、策略卡等方式提升。
再下來是裝備,除去沒有解鎖的高級裝備,甲胄、戰馬、刀槍弓箭等等都可以在工部中制造;升級鐵匠鋪、皮革坊這些建筑也可以解鎖裝備與提升產量。
在裝備與兵力足夠后,我們需要通過訓練來提升戰斗力;當然,想要提高訓練的效率,校場、演武場這些地方的升級也是必不可少的。
有了以上充足的準備后,我們再需要做的就是分配好將領;中央將軍、兵部尚書、前線將領這三個位置都會影響一場戰斗的結果。
最后,兵種克制,戰爭策略也會成為勝負的關鍵。
發家致富篇
一文錢難倒英雄漢,更何況是各位執掌一方天下的九五之尊。
在《皇帝成長計劃2》中,你做出的大多數決定都與“錢”息息相關;軍隊得養吧?后宮得養吧?賑災得撥款吧?
但我們往往開局沒多久就觸發了“國庫空虛”這個狀態,甚至你還覺得自己什么都沒干。
沒錢的后果很嚴重,軍隊沒錢會嘩變,治下沒錢會叛亂,接著你會帶著一臉茫然讀取存檔。
想要充盈國庫,你就需要知道怎么去賺錢。
戶部的城市智能建設是我們的主要經濟來源,在此基礎上比較富裕的小伙伴也可以搭配上策略卡。
接下來是貿易,比較好的運作方式是讓智慧和野心都非常高的臣子去貿易,這樣會增加賺大錢的概率。
還有就是領土擴張,增加城市就能增加生產力,戰斗勝利也會給我們帶來一批戰爭物資。
除了上述這些光明正大的賺錢手段,我們也可以用到東廠,一些屬性不是很好的臣子就是我們的目標,查證、抄家、逼供、連坐一條龍,這也是巨額財富的來源。
以上就是盒子今天給大家帶來的攻略,想要了解更多關于《皇帝成長計劃2》的內容,歡迎大家多多留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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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反派暴君關進了偏房,幸好狐貍精男配變成原型讓我取暖,這才熬過一夜。
沒想到第二天,暴君眸子閃過瘋狂,他捏住我的下額狠狠道:「你身上沾了野狗的味。以后不許接近別的男人。」
我怒火中燒。
明明是他,渾身都是原書女主的香味,憑什么倒打一耙?
1
今是中秋宴。
按小說的劇情來講,宴會的高潮狗皇帝會遇險。
我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混進了上菜的宮女里。
樂聲響起。
偽裝成樂人的刺客暴起亂殺,一時間刀光劍影。
沒見過世面的我,被嚇得愣在了原地。
等我反應過來,刺客基本已被拿下。
只有那領頭人口吐鮮血還掙扎起身,朝狗皇帝揮刀。
「陛下!小心吶!」
我撲過去抓著暴君的肩,與他深情對視,并且非常瑪麗蘇地轉了兩圈,摔在地上。
我咬唇,故作堅強地撐起身子,拉住暴君的衣角,淚眼汪汪,「愿為西南風,長逝入君懷。」
癡情倔強小白花。
為我著迷,人之常情。
可暴君卻拂了拂玄色龍袍,居高臨下地睨我,「哪來的蠢貨?埋了吧。」
話落,還踢了一腳我的屁股!
2
等等!
我就被劃傷個肩膀!不用埋吧?
我垂死病中驚坐起,沿路爬了兩三米,抱住他玄色金絲的錦靴。
「陛下,奴婢斗膽想臨死前再看您兩眼。」
「陛下實乃天人之姿,奴婢從小便仰慕您,只是奴婢身份低微,此次擋劍是奴婢的福氣,只盼來世能常伴君側。」
我說得情真意切,險些沒接上氣。
身前的暴君慢條斯理地蹲了下來,捏住我的下額,半瞇起鳳眼肆意打量。
他忽地一笑,眸如黑銀丸,唇里含赤玉,眼尾處一顆朱紅小痣,很是瀲滟。
「仰慕孤?從小?」
后面兩字語氣加重,我心里一咯噔。
完了。
這暴君小時候在冷宮里呆著呢,食不果腹,誰都能踩上一腳。
我這馬屁拍到腿子上了,我險些哭出聲,可暴君卻又笑了。
「孤改主意了,不埋了。」
我一個謝字正想說出口。
暴君笑得越發動人心魄,「不如燒了吧,化成舍利,孤日日戴著,也算圓了你一個心愿,如何?」
暴君語畢,揮了揮手。
周圍侍衛手起刀落,被擒住的刺客一個個人頭落地,血流遍地。
這反派,你別說,還真別說。
真特么純。
我兩眼一黑,暈了。
3
我從大學生穿進書里變成一尾魚,已經十五年了。
這是一本背景混亂的虐文,除了人與妖,還有捉妖師,傀儡師。
男主就是名捉妖師,而反派暴君只是個普通人。
但他夠狠,為了皇位,把皇族一脈的人殺了干凈,更是親自解決了戀愛腦的母后。
書里后期反派暴君突然對女主一見鐘情,為了強娶女主與男主鬧得兩敗俱傷,全員 Be。
我的任務就是攻略暴君,讓男女主愉快 He。
4
我沒被殺,但被關了,可沒被關在大牢里。
我醒在一個奢華大殿,眼前就是暴君瀛洲坐沒坐相地下棋。
他赤著腳,斜倚在坐上,渾身有股運籌帷幄的肆意。
而我......
被關在了一個金色的大鳥籠里......
瀛洲好似察覺到我醒了,緩緩抬頭,右手撐著下額,半瞇著鳳眸,像只優雅的貓。
「醒了?這樣你就能日日陪著孤,怎么樣?感不感動?」
我謝謝您咧!
被關著,還攻略個鬼啊!
我憋下火氣,沖他諂媚一笑,「陛下,奴婢剛才可是為您受的傷,在這里養傷不太好吧?」
瀛洲抬眼瞥了我一下,哧笑「就你破的那點皮,早好了。」
眼瞅沒戲......我趕緊在空間翻閱《追愛三百招》。
攻略第一招!
歌聲俘獲人心!
「陛下無不無聊,想聽曲嘛?」
我在籠子里跪坐起來,兩眼放光地看著瀛洲。
他饒有興致地望著我,矜貴地抬了抬下巴。
我清了清嗓子,手指打著節拍,「做我的貓,想把你摟在懷里使壞,
做我的貓,喜歡你的可愛賣乖—」
我唱著正起勁,突然被一聲怒吼打斷,暴君沉著一張美人臉。
雖然沒聽清他說了啥,但我很不高興,對他投去不贊同的眼神。
我收回眼神,本準備重新起唱。
啪的一聲,一本奏折砸到了籠子上。
我被嚇得一激靈,縮在籠子角落。
「孤說閉嘴!」
「唱的什么東西?!」
瀛洲站起身,一步步走到我身前,一臉羞惱。
他修長的身影逐漸將我籠罩,像貓捉住了老鼠。
哦不。
是捉住了魚。
「你叫什么名字?」
我瑟瑟發抖地答:「奴婢桑聽晚。」
「好!很好!來人!將這玩意抬下去,冷死她!」
暴君大臂一揮,三四個小太監進來,將我抬了起來。
我抓著欄桿,作爾康手,「陛下,奴婢還有別的呢!就這樣把你征服~」
此時,空間數據,反派暴君好感度:-20%
5
我被抬去了偏殿,肚子餓得咕咕叫。
我使了法術逃出籠子,偷偷去了膳房,天亮之際才回來。
結果我剛蹲回鳥籠里,狗皇帝就來了。
我咬唇,逼出兩滴眼淚,凄凄哀哀地望著他,「陛下宛如天上皓月,應該不會讓一個弱柳扶風的小女子活生生凍死餓死吧?」
瀛洲走上前蹲下,深不見底的眸劃過一絲戲謔,拇指在我的唇上碾過。
一點淡黃色的板栗糕粉末出現在瀛洲的拇指上。
哦嚯。
偷吃沒擦干凈。
瀛洲嘴角揚起一抹弧度,他拇指狠狠在我唇上摁了摁,「不怕你餓死,怕你撐死。」
就在我以為要被直接扔出宮時,瀛洲居然就和大太監李全吩咐了兩句,上朝去了。
李全和和氣氣將我放了出來,還說我被調到了御前,只是以后可莫要再唱曲了。
6
經過這幾次,我猜測狗皇帝應該是喜歡彩虹屁的。
不然為啥我每次一拍馬屁就沒事了?
「陛下的字真好看,跟您人一樣好看。」
「陛下分明沒有說話,為何奴婢滿腦子都是陛下的聲音。」
我一邊替暴君磨墨,一邊偷偷瞅他。
瀛洲耳尖有點紅,微微顫動的鴉睫投下陰影攏著幽深的眸子。
不知道他是心里喜歡,還是單純被我油到了,總之沒出口罵我。
我飄了。
我端起一杯茶撒在了他的身上。
「哎呀陛下,都怪奴婢。」
我笑得嬌柔做作,拿著手帕就往瀛洲大腿上擦去。
只差一點,我的手腕卻被一大掌鉗住捏了捏。
瀛洲彎腰向我湊近,眼神似漩渦,那顆朱紅小痣艷得勾人......
太近了,我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吐息與他曖昧糾纏。
他可真好看啊,讓我一時間看出了神。
7
我又沒死,不過被罰了。
罰我洗衣服。
我看著水盆里映出的臉,手指情不自禁地撫了上去。
杏眼桃腮,人比花嬌,這狗皇帝怎么就不上套呢?
「愣著做什么!」
一只腳惡狠狠地踹了一下水盆,激起一片浪花模糊了我的臉。
我有怒不敢言地瞪了正拿著奏折的瀛洲一眼,他眉梢的笑意還未來得及收斂。
誰敢信?
這狗皇帝讓我將衣服搬來御書房洗!
8
狗皇帝去用膳了,我也想吃飯,但我被人給攔著了。
領頭的女子一身桃紅宮裝,明眸皓齒,本是嬌憨的少女模樣,那眼里卻透著幾分怨毒和驕縱。
「你就是中秋宴上那個救駕有功的宮女?長得就一副狐媚樣,表哥身邊這么多年來,可從不要貼身宮女伺候,你能被調到御前,定是你使了手段!」
表哥?
這是書里反派母后的侄女,樂寧郡主?
我確實想勾引,但不是還沒成功嘛,是宮女又不是妃子......
「來人,將她的臉給本郡主劃爛!」
一聲令下,身旁魁梧的婆子一腳踢向我的后腿彎。
我使了點小法術,將腿變硬,那婆子一腳踢過來,痛得嗷嗷叫。
為了不引起懷疑,我也立馬往地上一躺,痛苦慘叫。
「什么東西?!」
那婆子罵罵咧咧一時間說不清楚,撲過來捏著我的下額,猙獰著一張臉,手里的銀簪更是狠狠往我臉上刺。
我手里的妖力都準備好了,余光瞥見了狗皇帝。
我放棄了掙扎,臉頰掛上清淚,視死如歸。
下一秒,婆子飛出去了,被狗皇帝踹的。
9
他沒有看我,只掃視了一眼現場,身上帶著帝王的冷肅。
「表哥!」
樂寧郡主嬌聲嬌氣地喚了一聲,如同乳鳥歸巢般想撲進瀛洲的懷里。
瀛洲冷著臉,后退了兩步,一腳將地上的銀簪踢向了郡主。
一聲女子的慘叫響徹宮殿,郡主的臉上赫然多了一條見骨的血痕。
這樣的結果,我是沒想到的。
少年帝王雙眸冷厲如刃,嗓音如淬了毒的冰冷,「劃爛臉的滋味好受嗎?」
樂寧郡主跪在地上,疼得全身發抖,一張小臉梨花帶雨,還哭喊著姑母若是知道了,定會生氣。
瀛洲卻看也不看她,三言兩語便給她定了罪。
「樂寧郡主德行有失,褫奪封號,送往清心觀。」
女孩臉瞬間又白幾分,跪行著想去抱瀛洲的腿,卻被一腳踢開帶了下去。
她那怨毒的眼神至始至終沒從我身上移開,直到最后嘴里還是說著詛咒我的話。
這分明應該怨皇帝才對嘛。
瀛洲隨后又將目光放在了剛才那婆子身上,嚇得那婆子一哆嗦。
「至于這賤婢,剜了骨頭喂狗。」
那婆子來不及求饒便被拖了下去。
不愧是暴君,處置人都不用緣由的。
10
我是在眾人艷羨的目光下,被瀛洲打橫抱回的寢殿。
我坐在他的龍塌上,聽他吩咐人喚來醫官,腦子還有點懵。
就憑他剛才的一番操作,我以為他愛上我了,結果一查數據。
好家伙。
反派暴君好感度:-10%
什么玩意?
他剛才的行為,怕不是借著我的由頭解決自己的麻煩吧?
「怎么樣?這樣的結果還滿意嗎?」
瀛洲眸底深不可測,嘴角噙著一絲淡淡的笑,手指漫不經心地玩著壓在龍袍上的一塊美玉。
這搞得像就是為了我似得,如果不是看見好感度,我還真信了。
但該攻略還是得攻略!
我望向瀛洲骨節分明的手,一點點移了過去,用小手指勾住他的小手指,輕輕撓他掌心。
我怯怯抬頭,抿著唇,一雙眸子水光盈盈地望著他,「多謝陛下憐惜。」
瀛洲似被我的模樣恍了眼,大手反握住我,彎腰向我靠近,嗓音低啞,「多次引誘到底為何?」
11
「只是心之所向,想親近陛下罷了。」
我的眼里盛滿愛意,又狀似羞澀地垂眸一笑,媚眼如絲。
哼!小樣,迷不死你。
瀛洲深邃的眉眼直勾勾地望著我,身上的龍涎香因離得太近,熏得我腿軟。
我看著眼前的俊顏,臉竟開始發燙,心咚咚的跳得厲害,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
可意識里卻響起了冰冷的金屬聲。
反派暴君好感度:+1%
反派暴君好感度:-1%
反派暴君好感度:+1%
???
就這么點還扣扣搜搜的?
我以為氣氛都這樣了,會發生點啥,可狗皇帝居然就玩味地看了我一眼,出去了?!
他出去了?!
12
這好感度。
秋獵不久女主就會出場了,我咋辦?
但好在,今日狩獵,瀛洲竟將我拉上馬一起,這可是刷好感度的最佳時機!
我窩在他懷里,假裝害怕地嚶嚶嚶。
一柱香后,我嚶不出來了,我們被圍了......
我和瀛洲二人對幾十個黑衣人......
可好像他們的目標只有瀛洲,在金戈交鳴間,我護著自己躲到了一邊。
「心肝,小心吶!」
狗皇帝那黑心肝憋著壞呢,一邊迎敵,一邊沖我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眼尾。
要完!
那群刺客的領頭人,果然回頭一把劍就這么朝我刺了過來。
我僥幸地躲了過去,在他耳邊,「兄弟咱們一伙的。」
黑衣人愣住了,眸露疑色,神經兮兮地朝我低頭,「勇敢衛衛。」
不怕困難?!
我驚住了,決定先下手為強,只是我爪子才朝他靠近,就被他腰間的一顆白色珠子彈了回去。
!!!
捉妖師?!
「妖?去你媽的。」
黑衣人劍上抹了自己的血朝我砍下好幾刀,清朗的嗓音透著幾分怒氣。
我沒過多久,便妖力不支,臨死前瞅到了他耳后的胎記。
13
有人推開了我,替我擋下致命一擊。
但我被推下了山崖......
那人還跟我一起掉了下來。
我艸
Sb
「你這只小妖怎么這么弱?」
???
他知道我是妖?!
而瀛洲閉眼的最后一刻卻在想,舍命相救,她這次應該會感動,不會再跑了吧?
14
一身是血的瀛洲隨我一起掉下了寒潭。
我耗掉大半妖力也無法將他治愈。
但他快死了,我只能跟他結契,最后因妖力殆盡,被迫恢復了原形。
妖族的單面結契。
我會對他有心靈感應,他所受的傷我會承應一半,而我對于他毫無影響。
其實我不必這樣,但攻略嘛。
一個柔弱的小女子對你傾盡所有!
誰能不心動!
15
我醒來后,是在皇宮御書房的魚缸里。
瀛洲坐在一旁盯著腕上的結契紅繩沉思,眸光居然比平常柔情繾綣幾分。
我一查好感度,30%!
正的!不是負的!
「醒了?餓不餓?」
瀛洲悅耳的低音響起,俊臉在我眼前放大,那雙攝人心魄的眼睛笑得好好看!
可隨后一只蚯蚓被扔了進來!
我被激起一身雞皮,他居然還用手指推著我的魚尾,將我趕了上去。
「快吃吧。」瀛洲語氣帶著惡劣的笑意。
天知道,放大看的蚯蚓有多惡心。
魚 Yue 了。
我敏捷地轉了一圈,咬住瀛洲的手指,被他吊了起來。
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恢復了人形,嘴里還咬著瀛洲的手指。
「慣會勾人。」
瀛洲發出一聲低啞的笑,拍了拍我的屁股?!
我捂著屁股,羞怒質問,「你什么時候發現我是妖的?」
「一直都知道。」瀛洲目光灼灼,語氣如情人呢喃。
16
「孤幼時是睡著了不是死了,更何況你容貌從未變過,第一眼孤就認出了你。」
暴君幼時因昏君貪色,奸妃當道,被廢黜趕去了冷宮,自個母后又是個戀愛腦。
幾次被人欺辱,還發著熱,我不能讓任務目標這么早就死了啊。
所以在他病得迷糊時救了他幾次。
「那你開始還裝不認識我!」
我氣鼓鼓地瞪他,心里有點委屈,我還被關進了鳥籠呢!
瀛洲環住我的腰身,將我抱在懷里,湊到我的耳邊,吐出的潮氣燙得我耳朵又癢又熱,「誰叫你在孤每次醒后都跑了?」
「孤告訴你,以后你要是再跑,孤就把你一輩子關在孤的鳥籠里。」
瀛洲低沉悅耳的嗓音陰測測地響起,語氣帶著一絲深不可測的危險。
他冰冷的手像是蟒蛇將我腰身纏緊,動彈不得。
這話......
我可不敢接......
然后他又拋給我一個難題,「幼時為何會救孤。」
啊...這......
我不敢抬頭看他,支支吾吾半響才道,「因為陛下好看!奴婢心之所向!」
瀛洲沒回話。
我小心抬眸,只看見了一張抿緊的薄唇,也不知他信沒信。
我只感受到一陣急促的心跳,也不知道是他的還是我的。
17
聽說瀛洲回來后,處理了好大批人,用以梳刑,直至將人皮肉剔凈,但唯獨領頭的那個逃了出去。
而我自從與瀛洲結了契,總是能感覺到不屬于自己的感受。
比如現在!
一陣熱潮遍布我全身,使我氣血翻涌,我呆呆地望著手里的糕點,有點迷茫。
莫不是瀛洲出了事?!
我感應著他的位置急忙瞬移了過去。
眼前煙霧繚繞,紗帳翻飛。
瀛洲泡在浴池里,手臂藏在水里,隱約能看見其那啥動作。
他眸中似氤氳著水霧,臉上泛著紅暈,整個人像只吃飽了正曬太陽的狐貍。
「晚晚!」
瀛洲半睜開鳳眸,眸里團著猩紅的火,聲音沙啞得厲害。
「我我我什么都沒看見。」
我差點沒咬了舌頭,轉頭就想往外跑,卻被人抓住了腳腕,撲通一聲帶了下去。
我下身因沾了水變作魚尾。
我想朝岸邊游去,卻被一只大手死死鉗著腰腹。
那手掌的溫度像是要將我的肌膚燙化。
18
我尖叫著掙扎,卻被握的更緊。
瀛洲在我耳邊廝磨,氣息吞吐落了火,炙熱又滾燙著。
「別亂叫,也別亂動。」
我沒聽,掙扎著逃了出去,眼看就要爬上岸。
尾巴卻傳來一股電流,直襲我的尾椎骨,酥酥麻麻。
他他他,抓住了我的尾巴。
「你你你放 蕩!」
我尖叫出聲,臉紅得發燙,眼尾更是不受控制地溢出淚水。
而瀛洲手指還在魚尾上撫弄,漆黑的眸子波瀾洶涌,「你跑什么?」
我一激動,尾巴條件反射地彈起。
撲通一聲......
他被我一尾巴扇暈了......
19
日子過得很快,我望著好感度發了愁。
65%,怎么辦吶。
今天暴君生辰,也是女主出場的日子。
我本要隨時守著他的,卻在宴會結束后,被絆住了身子。
直到意識里,系統對我發出警告。
【請宿主立刻阻止反派與女主的親密接觸。】
一身月色衣裙的女主白清柳,被瀛洲緊緊摟在懷里。
她輕蹙黛眉,微微掙扎,美得像一首清冷的宋詞。
而瀛洲眼里好似只有她一人,手握得很緊,就像當初對我一樣。
我壓下心底無端的酸澀,跑過去搭上瀛洲的手臂。
「陛下您醉了,一會宮門得關了,奴婢先將白小姐送出去,如何?」
我被甩開了。
瀛洲半分力沒留,直接將我甩到了地上。
「哪來的婢子,如此沒規矩!將她拖下去砍了!」
他字字誅心,看著我的眼神陌生又冰冷,好似我已經是個死人。
我難堪地抿緊唇,眼眶莫名有點澀,我低估了劇情的力量,也高估了這 65% 的好感度。
我以為因以往種種,瀛洲會對女主的魅力好歹有點抵觸。
沒想到,人家這感情轉換得很快嘛。
20
我倔強著站起身,想再過去,卻被身后趕來的大太監李全制止。
而瀛洲視線再次落回了女主身上,情意綿綿,連余光都未曾給我。
李全最后沒對我怎樣,只是怕我沖動,將我關進偏房。
我捂著胸口坐在地上,不知怎的,那里悶得好難受,有些喘不過氣。
「晚晚!你干嘛在這坐著?多臟啊!」
一道純凈又熟悉的聲音從外面傳來,我轉過頭去。
窗邊月色下,趴著一個白色耳朵銀色短發的狐貍少年。
「宴宴!」
看著熟悉的臉龐,我擦了擦眼淚,欣喜又委屈地張開雙臂,求抱抱。
這狐貍跟我一個山頭的,當初才穿過來,我的魚身跳到了岸邊,是這狐貍將我叼著放下去。
后來和他漸漸熟了,他直接把窩安在了我家旁邊。
勉強算個青梅竹馬吧,我不在宮里看著瀛洲時,就是與他一處了。
「晚晚呀,你什么時候跟我一起回朝陽山?」
我窩在濯宴頸窩吸了吸鼻子,小聲歉疚,「......我還不能回去。」
「為什么呀?這外面很危險的,人很壞,捉妖師更是遍布。」
濯宴握住我的肩,瞪大了一雙好看的桃花眼,眼里很詫異。
「我我我要報恩,這,南國皇帝救過我。」我撒了個謊。
21
「報恩,我可以幫你送幾只雞給他嘛。」
「人類很壞,皇帝更壞,殺人如麻,不似我單純,皇帝貪色,后宮女人很多,你這么漂亮,會被他強占了去,不像我們,只認準一妖。」
「而且我也救過你,那可不可以讓你一直陪著我......」
小狐貍低著頭,清澈的眸子帶上了一絲委屈,聲音逐漸抵不可聞。
我沒辦法回應他,只能背過身去畫圈圈裝聽不見。
我也不想呆在這,可這是任務,我又不能說與他聽。
他又絮絮叨叨了好久,最后生了悶氣,自己變出了窩,躺了進去縮成一團。
我轉過身,想去哄哄他,卻被他抓住一起躺了進去。
22
很久沒窩在毛絨絨里睡覺了,本是美好的清晨,可聽見窗外的傳言后,我又焉了。
那些宮人都在說,瀛洲與白清柳般配,白姑娘又是丞相嫡女,應是皇后沒跑了。
我也有不甘心地偷跑出去,看見的卻是瀛洲陪著女主賞花。
他倆確實般配,郎才女貌,猶如一對璧人。
好悶,好煩,好難受。
我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怎么辦。
還好入夜時,宴宴給我帶了酒和雞,解解悶。
酒過三巡,一堆酒壇東倒西歪。
我迷迷糊糊地看見一條白色毛絨絨的尾巴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我很是心煩地抓住大尾巴抱在懷里,嗷嗚一聲咬了下去。
「嗷嗷嗷!晚晚你做什么!」
濯宴受驚似地跳了起來,精致的臉龐爬滿紅暈,就連耳朵也紅了個透。
我睜大眼無辜地看著他,手還下意識抓了抓尾巴。
隨即,我想起那次瀛洲抓我魚尾時傳來的電流感。
!!!
我頓時傻掉了,立刻手放開,背過身去。
空氣寂靜片刻。
濯宴提著自己的大尾巴走到我面前。
他猛地將尾巴塞進我懷里,眸底一汪水色,兩扇羽睫也生了潮氣。
他咬著唇,半響才抬起頭,小聲道,「我們結契吧。」
雙方結契等于結婚!!!
我被嚇得扔掉了尾巴,「不不不行!」
狐貍炸了毛,紅著眼框很委屈:「你不想負責?」
「不不不是!」
「那是什么?!」
「你看你是狐貍,我是魚,我倆物種不同,魚是狐貍的食物,你別餓了把我給吞了。」我胡言亂語著試圖將他說通。
濯宴沉默了,低頭開始扯自己的衣襟。
!!!
「你你你干嘛!」我想阻止但沒成功。
紅色的衣袍掛在少年線條好看的腰胯上,露出結實白凈此時卻泛著粉的胸膛。
濯宴羞得低下了頭,薄汗打濕了額前的碎發,羽睫輕顫,小聲呢喃,「不會的,舒服的......」
舒服什么?!
他還上來扒拉我,讓我摸他的腹肌!
怎么辦?!救命!
我左顧右盼,靈機一動,提著酒壇,一口氣灌了半壇,暈過去了......
23
我睡醒時在狗皇帝的龍塌上。
瀛洲背對著我坐在塌邊,握著我的手不知在沉思什么,力道大得像是要將我揉碎。
我賭氣地想將手抽出,卻被瀛洲察覺,以不容拒絕的姿態將我壓在了身下。
「你放開!」我瞪著他,慌亂抵住他壓下的胸膛。
他越摟越緊,眸中似有怒火在翻滾,「你身上沾了野狗的味。」
我愣了好一會,才明白他的意思,隨即惱了火。
他這個渾身女人香的,憑什么說我?
還不等我掙扎。
瀛洲眸子閃過瘋狂,他捏住我的下額,吻下來,吻得很兇。
我掙扎不過,便狠狠咬下了他舌頭,口腔里一股鐵銹味四散開來。
他松開了我,下額抵在我肩上,「以后不許再讓其他男人接近你。」
瀛洲低頭又想要吻我。
我看著他的臉,想起了他當日摟著白清柳的模樣,竟生出了將他推開的力氣,還給了他一巴掌。
「別拿你碰過別人的嘴,來碰我,你惡不惡心。」
我擦了擦嘴,朝他怒吼,句句帶刺,專刺人心窩。
瀛洲保持著偏頭的姿勢,他側臉有點紅,垂著眸,讓我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
他平靜的讓我害怕,此刻不禁有些后悔。
「對—」
「是孤的錯。」
我正想道歉,卻被瀛洲打斷。
「什什么?」
「是孤對不住晚晚,竟一時著了魔,以后不會了。」
瀛洲抬起頭,眼里的柔情歉疚似要將我溺死。
他拉住我的手,一點點扯開了他的衣襟,露出帶血的繃帶,他好似被剜了胸口。
怎么回事?
他受傷了,為什么我沒有感應?
「孤不知為何會對那女子產生情感,但我有在努力克制,恢復一絲清醒后,孤立刻喚來國師為我斷了多出的情絲。」
「你之所以沒有感應,不過是國師暫時斷了你我的聯系,還有孤沒碰她,別生氣了,好不好?」
瀛洲將我再次摟緊懷里,輕聲細語地哄著,完全不似那個殺伐果斷的帝王。
哼!
為了任務,那就忍忍吧。
我冷哼一聲,抿著唇,在他懷里悶悶地點了點頭。
24
「臣女白清柳求見陛下,請陛下給臣女名分。」
殿外傳來女子清脆的聲音。
我往外望了望,看見女主正筆直地跪在殿前,不卑不亢。
「是奴才沒攔住,陛下恕罪。」
大太監李全急急趕了進來,惶恐地跪在地上。
「無事,把她拖下去砍了便是。」
瀛洲若無其事地揮了揮手,好似那只是個阿貓阿狗,不是堂堂丞相府千金。
我和李全都愣住了,李全更是說話都結巴,「那可、可是丞相府嫡小姐啊,請陛下三思。」
瀛洲蹙了蹙眉,思慮片刻,「那賜毒酒,留全尸送回丞相府。」
殿外女子清越的聲音一聲大過一聲,我總算反應過來了,女主可不能死了。
書里女主是個知書達理的書香名媛,她求名分,不見得是喜歡瀛洲,而是她不能因傳言傷了丞相府名聲。
「陛下還是放白姑娘出宮吧,她畢竟—」我想勸勸瀛洲,卻不想反而惹惱了他。
「為何替她求情,是可憐她,還是壓根就不在乎孤?」
瀛洲略一蹙眉,幽深的眸子凝著我,發出了一聲意味不明的冷笑。
他生氣了。
「我在乎陛下,但白姑娘也無辜,還請陛下放白姑娘出宮,并下旨嚴禁傳言。」
我下了塌,第一次向瀛洲行了跪禮,以此來表達自己的堅定。
我聽見瀛洲冷哼一聲沒有說話,便拂袖而去,在最后才留下一句。
「以后不許跪,不管為了誰都不行。」
我松了口氣,此事應該沒問題了。
這件事,沒有誰對誰錯,只怪劇情,女主也無辜。
但人各有所需,為了任務,我不能讓她進宮。
25
狗皇帝果真是生氣了,好幾天都沒怎么看見他,濯宴倒是回來了。
他說他把皇宮的雞吃完了,所以出去打了幾天獵,還給我帶了糖葫蘆。
「怎么出去一趟,就把門給關了。」濯宴在我身邊嘀嘀咕咕。
「啊?」我吃著糖葫蘆差點被嗆著,關門又關不住他。
「你不知道嗎?皇宮開啟了護國陣,若不是我有娘親的法寶,還真進不來了。」
濯宴插著手,倚靠在墻邊,明澈如水的眸子里透著一絲絲得意,一身純凈明媚少年氣,燦爛若花。
「小畜生,確實有幾分能耐。」
一道咬牙切齒的聲音自我身后響起。
要完!
我轉過頭。
瀛洲鳳眸陰戾的殺機迸濺,嘴角勾著危險的笑,將我一把圈進懷里,「過來點,別沾了野狗的味!」
「你放開她!晚晚!這人怎么這樣啊!」
濯宴也是氣得瞪大了一雙桃花眼,上前兩步就要來扒拉我。
我趕忙隔開他,示意他趕緊離開,待會如果國師來了可不是我倆能對付的。
瀛洲將我摟得更緊了,還挑釁地在我額上落下一吻,「晚晚聽我的。」
「你敢輕薄她!」
濯宴氣得嘴唇都在發抖,還放出了大尾巴,瀛洲也毫不畏懼地上前兩步。
眼看氣氛越來越緊張,我做出了巨大犧牲!
我主動親上了瀛洲的唇!
軟軟的,心也跳得好快。
瀛洲鴉羽顫了顫,眸子閃過訝色,隨即霸道地反客為主,大手壓著我后腦勺,占有欲十足。
小狐貍罵罵咧咧地沖上來想拆散我倆,最后卻被我倆的如膠似漆氣走了。
26
我又又又被狗皇帝壓了。
「孤在為你準備封后大典的吉服,你倒是與那小畜生玩得開心。」
瀛洲咬牙切齒,眸中閃著怒火像是要將我燃燒殆盡,毫不客氣地一口咬在我的脖頸處。
「疼疼疼!你說什么封后大典。」
我努力往后縮,眸子因疼痛染上了一層水霧。
瀛洲寵溺地看著我,又將我拉了下來,埋進我頸窩,「你的封后大典,高不高興?」
我呆住了,可以說不太高興嗎......
「再想什么?那只臭狐貍?」
「孤明日就叫國師親自去結界處守著。」
「孤不許你想他!」
瀛洲再次眸色一冷,蠻橫地捏了捏我的腰肢,隨即在我還未反應過來時,束腰掉了。
「不不不是。」
我被嚇哭出了聲,身體一哆嗦,下身變回了原形。
瀛洲掐著魚尾,眸中炙熱,嗓音又急又啞地威脅,「給孤變回去!」
「嗚嗚嗚。」我死命搖頭。
瀛洲俯下身,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耳垂,「魚的那,在哪?」他說著手指開始游離,「這兒...還是這兒......」。
我最后哭著哭著就睡著了,只聽見了瀛洲無奈的嘆息。
我做夢了,夢見回家了,還買上了我心愛的小寶馬,摸著換檔桿前進。
但我的小寶馬后面失靈了,換檔桿突突突的跳著,我怎么都按不住。
而醒來后,我還是在書里。
睜眼見到的便是瀛洲帶著黑眼圈,陰沉的美人臉。
27
宮女做皇后,自然是有人反對的,但都被瀛洲壓了下來。
瀛洲的封后大典準備的很急。
當我踏上長階時難免還有點茫然與膽怯。
瀛洲握緊我的手,眸子里倒映著我的身影,帶著我一步步走了上去。
【反派暴君好感度 85%,請宿主盡快完成任務。】
意識里系統的報告聲,讓我有些失神。
我抬頭看向同樣行完禮的瀛洲,眸中流露出不舍。
他膚色偏白,鳳眸深邃,眼尾的紅痣與紅色吉服相得益彰,比平日多了幾分多情風流。
可惜了......
我們的緣分要開始倒計時了......
「在想什么?」瀛洲目光柔情暗蘊。
「江南淡淡雨瀟瀟,與君暮暮復朝朝。」
我騙了他,我們已經沒有幾個暮暮朝朝了。
瀛洲摟住了我的腰身,在眾目睽睽之下親吻我的額間,「小樓澹澹心綿綿,兩情悅悅語悄悄。喜歡江南?孤日后帶你去。」
28
鳳棲宮內,紅色紗幔不停搖晃。
一只玉手有氣無力地搭在塌邊,隨后一只男人的手以完全掌控的姿態,將玉手握在掌中十指相扣。
我一覺睡到了餉午,才被宮女服侍著起身。
全身酸痛似要散架般,而昨夜某混蛋卻笑得肆意,「孤可是第一次開葷,還請夫人多多憐惜。」
但其他方面,瀛洲還是蠻依著我的。
我這個皇后每日就是吃喝玩樂,只是晚上要被壓一壓。
做皇后的半個月,我胖了,胖了五六斤,難過。
做皇后的月尾,我讓瀛洲給我弄了個簡易版動感單車,減肥,開心!
做皇后的第二個月,減肥好難,我還是做廢物吧。
瀛洲笑了笑,將我摟在懷里,「哪里胖了?小魚兒最是鮮嫩多汁。」
我臉紅得發燙,嗔了他一眼,他知不知道羞恥的?!
做皇后的二月中旬,我又被大臣參了一本,他們說我不為陛下開枝散葉,還不知給陛下選秀。
「生生生!你們是豬嗎?」瀛洲把他們罵得狗血淋頭。
做皇后的三月尾,我懷孕了,一時間的欣喜沖昏了我的腦袋。
我竟向系統提問,是否曾有宿主留在小世界里。
【沒有,要么離開要么死,請宿主勿對任務目標產生感情。】
系統冰冷的聲音,讓我如遭雷劈。
我摸著肚子越來越焦慮,我舍不得孩子也舍不得瀛洲。
來了那么多年,我好似已經習慣了這里的生活......
做皇后的四月,我聽說最近朝臣鬧得有點兇,是因為女主在宮里的傳言......
瀛洲每日下朝回來,眉眼都透著疲憊,但還是耐心哄著我喝安胎藥,喂我蜜棗。
做皇后的四月中旬,丞相死諫,請陛下迎女主入宮。
我心里煩悶急躁,有不好的預感,明明下旨禁了傳言,為何會在此時鬧大?
做皇后的五月,瀛洲居然答應了,女主入宮封了淑妃,但因身體病弱,沒有來與我見禮。
瀛洲每日還是宿在了我這,但我依然與他吵了架。
瀛洲垂著眸,不回應我。
我的心好似被一只大手抓住,疼的不行,巨大的無力感讓我險些動了胎氣。
他哄著我喝完藥,才將我抱在懷里說了第一句話,「這個東西你一定要收好。」
我低頭,他將一枚蓮花狀的玉印戴在了我的脖子上。
我不知道這是什么,但里面巨大的靈力,我能感覺到。
29
做皇后的五月中旬,宮里又發生了變化,每個宮女看我的眼神都怪怪的,害怕又鄙夷。
她們明面上不敢表現太過明顯,但與從前的尊崇已經大不相同。
還有許多宮女能調走的,都自行調走了。
我不知道為什么,我想打聽,可消息鎖的很牢,沒人愿意告訴我。
直到淑妃來見我,她帶我去了御書房。
御書房外跪著許多大臣。
「請陛下處死妖后,桑氏!」
「請陛下處死妖后,桑氏!」
一句句聲如洪鐘的諫詞傳入我耳,我甚至見到有大臣撞死在御書房外。
我覺得腳輕得離譜,連連退了數步。
女主扶住了我,在我耳邊小聲悠悠,「全天下都知道你是妖了呢。」
我被嚇得推開了她,自己跑回了鳳棲宮。
那些宮女見我回來,又在側眼睨我,交頭非議「過來點,那可是會吃人的妖。」
這一幕,深深刺痛了我的眼,我想告訴她們,我不吃人。
可是我一但走進,她們都會被嚇跑。
我只能對著瀛洲發脾氣,他小心抱住了我,任我打罵,對傳言一事,沒有任何表示,他只會說。
「是孤的錯,千萬戴好玉印,再等等孤,以后都你說了算。」
30
做皇后的六月,瀛洲聲稱病入膏肓,推了上朝,也不見任何人,包括我。
那些宮女都以為我快完了又害怕我,便收攬金銀去了別處謀生。
可就算到了此等地步,瀛洲也沒有出來見我。
他說他病了,可我與他結了契,并未感覺不妥。
他到底在瞞著我什么?
少了人伺候,我身子又越發笨拙,日子自然是沒以往舒坦,妖力又被腹中孩兒吸食得所剩無幾。
女主最近來的很勤,十句里八句不離瀛洲。
她說外面在傳我是妖后,瀛洲是昏君,如今病了,是我吸了他的精氣,也是他的報應。
北國已經舉兵逼近我國境內,很快我與瀛洲都會完蛋。
我終是生了氣,將她趕了出去。
眼淚一滴滴砸在手背上,心口好似被刀劃開,每口呼吸都疼得發麻。
我肚子又開始發疼,我沒辦法只能將最后一點妖力都給了腹中孩子,疼痛才好些。
我時常一個人縮在塌上發呆,我想我可能是愛瀛洲的。
但我現在真的快撐不住了,這個世界對我滿是惡意,我一個人真的好害怕。
女主還是日日來我這,說些我不愛聽的。
我總覺得她不對勁,一個人哪怕性格再怎么變,但氣息不會。
女主此刻的氣息不似從前清透。
后來我驗證了自己的猜想。
我看見了她藏在發絲里的胎記,與當初刺殺我與瀛洲的那個捉妖師一摸一樣。
但她為何不動手。
她是想拿我威脅瀛洲?
31
做皇后的八月。
我搓著盆里的衣服,手凍得生疼。
曾經細嫩的小手已經生滿了老繭。
一雙穿著素凈布鞋的小腳停在我眼前,我悠悠抬頭。
是曾經的樂寧郡主朱玉。
她面目猙獰地將手里的大刀斬向我的腰腹。
我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刀身進入腰腹又被抽出。
朱玉看著沒有一絲血液的刀,笑得如癲如狂。
「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是妖!是妖!」
她大笑著,將刀再次舉起砍下,嘴里還不停咒罵。
「是你用妖術蠱惑了表哥,現在表哥清醒了,你看看你被拋棄了吧!哈哈哈哈哈,連個宮女都不如,肚子里還懷著個野種!去死!去死!」
我聽著她的咒罵紅了眼眶,身子在地上連滾數圈,肚子開始隱隱作痛。
我強忍著疼,在一次躲開她的刀后,使用妖力死死掐住她的脖子。
她沒掙扎多久便暈死了過去,我的肚子卻疼得越發不可忽視。
我的手慢慢伸向下身,摸到了溫熱的液體。
血、是血!
凡人凡器傷不了妖,可我近日身子越發贏弱,現竟因她的話動了胎氣。
我看著手上的血液,強撐起身體,捂著肚子一步步艱難得挪了出去。
可我太疼了,雙腿都在發顫。
外面的雨滴砸落在我身上,冰寒入骨。
我捂著肚子去找瀛洲。
可去時,諾大的宮殿宮門緊閉。
外面只守著臉生的士兵,看著我時滿是鄙夷。
他們不放我進去,也不替我通報,只冷眼睨我。
「瀛洲!你出來!你出來呀......」
我哭著在他殿外守了好久,直至暈過去,再醒來時,我還獨自躺在原地。
瀛洲他不會見了我,他確實不要我了。
我估計是最失敗的任務者吧。
我拖著身體,失魂落魄地回了自己空無一人的鳳棲宮。
因情緒起伏太大,下身血流不止。
肚子里的孩子許是感覺到了危機,拼命地噬食著我的妖力,剝奪我身體的營養。
還好...還好他夠堅強。
32
隆冬,寒流滾滾。
我被「淑妃」綁上了城樓。
我身子大不如前,寒風吹得我生疼,我在這見到了時隔數月未見的瀛洲。
城樓下的瀛洲身著暗金色鎧甲,臉上血跡難掩俊美,眉眼透著戾氣。
我就這么看著他,胸腔竟染上酸澀,眼前團起了水霧。
他拔劍直指我身后,「楊意閑,北國的百萬將士與丞相大人在等著你。」
楊意閑?
我竟不知淑妃是男主,但也對,若非是男主,怎能得丞相死諫。
我只在乎,瀛洲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了?
我身后的「淑妃」恢復了男人的原貌,聲音嘶啞如地獄惡鬼。
「你當初是知道我身份的吧?故意放走了我,又放任我入宮,知道我們所有密謀卻將計就計。」
「我肆意傳播這妖女身份,就是為了營造你昏君形象,打擊你聲望,沒想到你策反我的探子,裝病引誘丞相與北國提前計劃,最后更是為了讓我不起疑,丟下心上人自己偷出皇城。」
「你可知這小美人可是被你害慘了,堂堂一國之后還得自己打水洗衣,還要被你那小表妹欺負,既然你不在乎,不如我幫你解決!」
楊意閑的話,字字扎在我心頭。
他冷笑一聲,揮手在我頭頂懸上一把誅妖劍。
我臉色越發蒼白,有股惡心直沖喉嚨,臉頰上的淚痕被冷風刮得猶如刀割。
原來不止我騙了他,他也騙了我。
我沒忍住,彎下腰嘔吐,卻被楊意閑用力拽住,「立刻退兵,不然我真殺了她,還有她腹中的孩子。」
33
瀛洲眸中沒有慌亂,他發出一聲嗤笑,眼尾的紅痣還是那般艷。
「什么小表妹?你不必挑撥孤與皇后的關系,護國玉印在她身上,你傷不了她,皇后也會理解孤的。」
「我不理解。」
我高聲應他,為了我在宮中的遭遇,為了我的孩子,我也絕不原諒。
瀛洲愣住了,笑意僵在了唇角邊,凝著我久久不能回神。
而楊意閑,似有不信,施法催動誅妖劍,卻停在了我頭上三寸。
南國玉印,是老祖宗留下的,對一切法術法器免疫。
他忽地跪在了地上,癡癡大笑,嘴里喊著他輸了。
我回頭望他,只覺自己與他并無差別。
好感度一直停在了 95%。
我或許需要給他一個心上人只能永遠活在過去的刺激。
他不是最怕我消失嗎?
「瀛洲你愛我嗎?」我擦了擦眼淚,高聲叫道。
「孤很確定,孤只愛你。」瀛洲那從來都坦然自若地臉終于出現了一絲害怕。
他似察覺到我的情緒,急忙下了馬,輕聲哄我,「晚晚快下來,別傷到了孩子,孤以后都聽你的。」
孩子?
現在知道孩子了?
「你那不是愛,是占有!你明知我在宮里過得什么日子,卻從未想過與我商量計劃,也從未想過讓我暫時出宮,或許你覺得,我的想法從來都不重要。」
「你那自以為是周全的安排,卻只是要我困在深宮,活著就行,你可知我一人在這一個個漫長的夜里再想些什么?」
我的淚水再次像開閥一樣擋不住,鼻腔酸澀得不行,眸中滿是譏諷。
「你最愛的是權利!我從來都不是第一選項。」
「不是的晚晚,孤所有都準備好了,有玉印在他傷不了你,孤也已經替你準備好了新身份,孤母族一脈嫡出如何?」
瀛洲也紅了眼眶,滿臉都是慌亂。
瞧瞧。
他到現在都還是對我在宮里的遭遇只字不提,傷害只能是刀割劍刺嗎?
他根本不明白。
「不、稀、罕。」我一字一句道。
有那枚玉印,楊意閑傷不了我,可不包括我自己。
可惜......
我低頭,手指撫上圓滾滾的肚子。
可惜了,我未曾蒙面的孩子。
我這個不稱職的母親此時只想回家。
我任淚水在臉頰縱橫,催動體內妖力毫不猶豫地捏爆了妖丹。
34
【反派暴君好感度 100%,恭喜宿主完成任務。】
【反派暴君黑化值 100%,后續劇情:???】
【后續劇情不能預料,請宿主抓緊時間離開世界。】
「晚晚!」男人的嘶吼聲從不遠處傳來。
我嘴里不斷往外淌血,眼神開始渙散,身子無力地從城樓摔下。
我看見瀛洲跌跌撞撞地向我跑來,將我接了個滿懷。
他滿臉驚慌失措,雙目紅腫,抱著我全身都在發抖,「晚晚,孤錯了,孤真的錯了。」
「國師!國師快救她!」他轉身沖著身后穿白色法衣的俊美男子哽咽嘶吼。
我的身體逐漸變得虛幻,浮起了淡淡的金粉。
我撫上他的臉,費力地呢喃,只是這一張嘴,嘴里淌出了更多血。
「混、混蛋,根本不懂怎么愛人。」
「那晚晚教孤,好不好?」
瀛洲嗓音艱澀發顫,淚水自眼角滑落,他想握住我的手,卻穿透過去,抓了個空。
我看著瀛洲的模樣越來越模糊直至消失,陷入黑暗。
35
我在黑暗里呆了許久,卻沒能回家,還失去了與系統的聯系。
「皇后娘娘,您就吃點吧。」臉生的小宮女跪在我塌邊,小心地將粥喂到我嘴角。
我偏頭,語氣難掩自嘲,「皇后?你見過被關在鳥籠里的皇后?」
小宮女不敢應我的話,惶恐地跪拜在塌前,顫著喚了聲娘娘。
我疲憊地揮了揮手示意她下去。
「奴婢名喚秀月,就守在殿外。」秀月行了禮,移步到殿外,悄悄抬頭瞧我,似惋惜嘆氣。
呵,殿外?
我起身,環顧四周,瀛洲真是大手筆呀。
十足十的真金打造的鳥籠,足有一個寢殿那么大,這里的一桌一椅,也無不奢華。
我踱步到梳妝臺前坐下,鏡子里的我還是從前模樣,分毫未變。
可我明明記得,自己的身體變成了灰飛。
我望著臺上的玉鐲金釵,悲憤漸上心頭,抬手將這些東西泄憤似得噼里啪啦砸在地上。
「晚晚砸夠沒?沒夠的話,不如去孤的金庫里砸?」
瀛洲自殿外進來,語氣溫柔寵溺,但一身酒氣,下額生出了青匝匝的須渣不似從前肆意。
「晚晚身子可有不舒服?」瀛洲笑著走近了些,伸手想摟住我的腰。
「我想見國師。」我退了兩步,躲開他的手,冷冷地看著他。
我自醒后便在不停的呼喚系統,可都沒有反應,我只能將希望壓在書里強大神秘的國師身上。
瀛洲笑意有一瞬間僵硬,后又勉強勾了勾嘴角答非所問,「晚晚不是喜歡江南嗎?今兒正好季春,不如孤帶你去玩幾日。」
「我說我要見國師!」我再次重復,語氣重了幾分。
「晚晚—」
「我再說一遍,我要見國師!」我冷著眼倔強,將手里的鐲子砸在他胸膛。
瀛洲再抬眼,一瞬間氣息變得陰狠乖戾。
他上前攥住我的手腕,不顧我掙扎,將我拽著扔向塌上,壓了下來。
他陰戾目色滲著寒意,「為何要見國師?你是不是想問系統?晚晚,你為何總想著離開我呢?」。
他怎么知道?!
我瞳孔收縮,竟因驚訝一時忘了掙扎。
「你」都知道了?
他見狀,眸子紅得似要滴血,情緒逐漸失控,質問,「你我之間的一切竟都只是任務?!」
不是的……
我垂下頭,不知怎的不敢面對他。
我想說不是,但他說的也確實沒錯。
我一開始的確只是為了任務。
瀛洲見我不作回應,死死掐住我的下額,強迫我直視他,哽咽嘶吼,「你早說這只是作戲啊!你早說這都是假的啊!」
他好似氣急了,掐著我的手指都在發顫。
我看著他的模樣,囁嚅著唇,欲言又止,最后還是沒說話,閉上了眼。
僵持許久。
我聽見他深吸了一口氣,將頭埋進我的頸窩,一滴滴熱淚滴在我肩頭,「可孤當真了,怎么辦?」
36
「不要走,好不好?」
瀛洲手掌微動,落在了我腰間,炙熱的吻印在我的耳垂。
「別,別這樣,你冷靜點。」我抓住了他亂動的手指,妄想將他推開。
「晚晚乖,別亂動,少吃些苦頭。」瀛洲又落下一吻,輕聲哄我,可手指卻蠻橫地撕破了我的衣裙。
乖?
他現在還當我是金絲雀一樣哄著呢。
「夠了!我騙了你,你也騙了我,我們兩不相欠。」我奮力推開了他,尖銳的指甲在他俊美的側臉劃下一道血痕。
「兩不相欠?誰與你兩不相欠!」瀛洲放開我起身,眸子卻閃著野獸般的兇光,「晚晚不乖,可是要接受懲罰的。」
他拇指在我嘴唇上狠狠蹭過,眉眼陰沉地離開了。
我松了口氣,卻想到他說的懲罰,隱隱有不好的預感。
直至入夜,我的屋子里多了一面能清晰照映人全身的西洋鏡,我終于知道懲罰是什么了。
瀛洲站在我身后,氣息滾燙。
他掐著我下額,惡狠狠地在我耳邊威脅,「看著前面,閉一次眼睛,孤就多加一刻鐘。」
耳邊的聲音又低又磁,我咬著唇,倔強地撇過頭,顫聲「不、不如你殺了我吧。」
37
從那夜起,我再也不敢說話刺激瀛洲了,只敢冷眼瞪他。
「這菜為何沒有味道?」我嫌棄地撥了撥盤中的辣子雞。
這幾日都是如此,不管那菜里有多少辣子,我吃起來都猶如嚼蠟,乏味難吃的很。
「怎么會?」瀛洲笑著嘗了一口,隨即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呆愣了一會。
「我什么時候能出去?」我出聲打斷了他,反正我在這吃什么都一樣。
「為什么要出去,這里不好嗎?晚晚想要什么,都可以與孤說。」瀛洲走過來從后摟住了我的腰,親了親我的眉心。
「孤有件很重要的事得先去處理,晚晚若是無聊,可以叫秀月陪你。」
我敷衍著點了點頭,卻在瀛洲起身后,看著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瀛洲剛才的出神,絕對還有事瞞著我。
我在這好幾天了,別說見國師,我連門都出不了。
還有男女主不知如何了,這個世界還沒有崩塌,說明他們暫時還沒死。
但他們的存在就跟定時炸彈一樣,他們一旦出事,我永遠也回不了家。
38
「秀月,你知道丞相府眾人如何了嗎?」我瞧著正收拾碗筷的秀月打探道。
秀月一臉惶恐,急忙停下手里的動作,小聲,「娘娘!丞相府這等亂臣賊子已經被誅九族了,娘娘日后還是少提為妙,特別是在陛下面前。」
丞相被誅九族,但男女主卻沒死。
那日城樓上,以男主的處境估計是跑不了的。
那瀛洲把他關在了何處?又為何不殺?
這原書寫得也不完整,原來男女主以及丞相府與暴君的較量已經不是一倆天了。
原書里寫的爭奪女主,不過只是個名頭。
丞相想聯合北國篡位,暴君也想鏟除這個威脅。
我看著秀月謹小慎微的模樣,應該問不出什么,只好話鋒一轉,換了個問題,「那國師住在何處?會在什么出現。」
「國師在何處奴婢也不知道,不過前段時間娘娘未醒時,國師倒是日日都會來。」
我沒醒時,國師日日都會來?
難道是與我的身體有關?
39
又是半個月過去了,我看著籠子外的風景,精神竟有些恍惚。
瀛洲夜夜都會宿在我這,看著什么事都依著我,卻始終不放我出去,關于系統與男女主的事也只字不提。
「晚晚,發什么愣?」
瀛洲從后抱住我腰身,下額抵在我肩上,在耳邊細語呢喃。
「你到底要關我到什么時候?你不是說我喜歡江南,要帶我去?怎么?食了那么多言,飽了沒?」
我推開了他,轉身看著他,語氣冷如冰霜。
我覺得自己要被關瘋了。
「可以帶你去,但不是現在,晚晚的心還野,想跑。」
瀛洲垂下眸,纏綿細語,從前看著瀲滟的淚痣,如今我都只覺薄情。
他根本就是把我當做了一只寵物,一只鳥,他只想馴服我,把我囚禁在身邊。
我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頭,眼眶酸澀得不行。
如果可以,我真想一刀殺了他。
瀛洲看著我的強硬,軟了下來。
他再次圈住我的腰,把我往塌上帶,「晚晚什么時候能有孕,什么時候就能出這個門。」
有孕?!
我想著那未曾蒙面的孩子,紅著眼眶打了他一巴掌,「你還有臉提孩子?」
瀛洲一瞬間有些無措,隨后將我緊緊抱在懷里,眸子里閃過心疼,輕喚了一聲「晚晚」。
我腦子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主動轉頭攬住瀛洲的腰,細細啜泣。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怎會忍心不要自己的孩子?還有你那蛇蝎表妹,若不是我是妖,孩子根本撐不到城樓那天。」
「我明明都已經問了系統留在這的方法,我明明已經準備為你留下。」
瀛洲身子一僵,抓住了我的肩,眸中盡是詫異,「什么意思?什么表妹?」
他不知道?
我愣了愣,隨即朝他笑得譏諷,「當然是你那樂寧表妹,你不如親自去問問她做了什么?」
瀛洲眉眼間透出一股戾氣,看向我時,眼里卻又滿是心疼,艱難啟唇。
「是孤的錯,是孤留下隱患,是孤太過自大。」
就在我以為解禁之事十拿九穩時,瀛洲又抿唇沉聲道,「沒有留下的方法,你與系統的所有,孤都知道,你現在能留下,是因為劇情還沒完整。」
我一愣,完全沒想到系統把自己出賣的這么徹底,只能咬牙繼續。
「可我曾想過為你和孩子留下,我為你動過心,是你沒有珍惜。」
我看著瀛洲眼里似有動容,乘勝追擊,「你不是說讓我教你什么叫愛嗎?囚禁強占可不是,愛是尊重是心疼,是會心甘情愿付出所有。你現在還和從前一樣,我被關著真的很難受。」
瀛洲手指摩挲著我的臉頰,望著我的眸子很是復雜。
沉呤片刻,瀛洲終于點頭妥協,「晚晚說的是。」
我雀躍地沖著他笑得開懷,卻在依偎進他懷里之后,眼神再次變得冰冷。
我想著之前的種種,眼眶酸澀得發疼,我下意識抬手想為自己擦拭眼淚。
卻在手指碰上臉頰后愣住了,為何我的臉頰上并無淚痕?
我覺得我的身體很奇怪,還有瀛洲所說的完整劇情又是什么?
40
聽秀月說曾經的樂寧郡主被陛下掛在了城墻上,暴曬了六天六夜,成了人干。
我郁悶許久的心終于有了一絲痛快。
我的活動范圍也經過瀛洲應允,擴散至整個皇宮。
就是依舊沒有男女主與國師的下落。
直至今日,我去給瀛洲送湯。
在無人的御書房里無意間發現了個密室。
我順著臺階下去,看見了渾身是傷被鎖鏈困著的男女主。
女主昏迷,男主楊意閑雙目空洞看見我時閃過一絲詫異,翁動蒼白的嘴唇發出了一聲沙啞的嗤笑。
「是你呀,說來我們都是瀛洲手下的可憐人,不!與我相比,你更可憐!我至少還是個人。」
我怔了怔,輕輕蹙眉,「什么意思?」
他一直都知道我是妖非人的,他今日特意這么說,肯定別有所指。
他看著我挑了挑眉,臉上的笑越發肆意,「你不知道?你以為你身體都沒了,怎么活下來的?他讓國師抓住了你的魂魄,將你制作成了傀儡。」
傀、傀儡?
我失神地后退了兩步,嘴唇囁嚅著傀儡二字,而楊意閑笑得渾身發顫,鎖著他的鐵鏈咔吱作響。
「你現在即不是妖也不是人,就是具紙做的怪物,傀儡術是有時間的,你會慢慢失去五感,然后身體潰爛,最后意識徹底消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也可悲,連自己生死都不能做主,瀛洲狠啊!」
我像是被抽去了靈魂,順著石壁跌坐到地上,喉嚨里惡心得干嘔。
傀儡?
哈哈哈哈哈,怪不得我眼睛酸澀得不行,卻沒有淚,紙做的傀儡怎么會哭呢?
怪不得我吃什么東西都猶如嚼蠟,我以為是沒有興致,原來是已經失去味覺。
忽地有腳步聲響起,我抬頭看見逆光站在暗室口的瀛洲,眼底只剩無邊的悲哀與寂滅。
瀛洲走近,冷厲地看著楊意閑,隨后將我打橫抱起。
41
瀛洲再次將我禁了足。
我每日望著殿外的陽光,猶如木偶躺在塌上出神。
自由與回家都不重要了,瀛洲他不會放過我,我的身子也撐不了多久。
昨夜,秀月想要教我刺繡解解悶,我卻因發愣失手用剪子,傷了自己的手。
虎口被剪了個口子,卻沒有一點血,我也絲毫沒有感覺到疼痛。
「娘娘怎的如此不小心,奴婢替您看看。」秀月一臉緊張心疼地搭上我手腕。
「無、無礙。」我急忙將手藏在身后,勉強地對她笑了笑。
我面上看著面無表情,實則身后的手指,害怕地發抖。
從前宮人們看怪物的眼神是我一直以來的陰霾。
我失去了觸覺,身子應該堅持不了多久了吧?
瀛洲見我郁郁寡歡,每日在我這呆的時間越來越久,還想著法的逗我開心。
他竟向系統請教,耗費人力做出了海盜船,他摟著我玩了一天,還與我暢想起了未來。
「這個系統還是有點用的,晚晚還喜歡什么?孤都讓人給你做。」
「等過一陣子,你情緒穩定點,孤就帶你下江南。」
「你若實在不喜皇宮,孤就陪你時常住在那,以后我們生了孩子,就早早讓他即位,我們二人從此只逍遙人間如何?」
我木然地依偎在他懷里抬頭,眸底恨意覆霜,「我的身子能撐那么久嗎?傀儡會懷孕嗎?」
瀛洲身子一僵,似被我的話語刺痛。
他眼尾泛紅,顫著手遮住了我滿是恨意的眼,嘶啞祈求,「晚晚,別這樣。」
我還嫌不夠,刻薄道,「你這種人別想有孩子,也不配得到別人的愛。」
42
瀛洲好似真的害怕了,在塌上格外努力,將我弄暈了過去。
我再次醒來后竟見到了猶如天神,無波無瀾的國師。
他隔著紗帳立在我的塌邊,用術法查看我的身體。
雀躍染上心頭,可瀛洲卻一直在旁看著,我沒有機會問系統的事。
直到我看著國師無奈地嘆了口氣,與瀛洲一同出了寢殿。
我廢力地撐起身子,小心地藏在了殿門后。
「還沒有找到適合晚晚的身體嗎?」
我聽見瀛洲先開了口,語氣有點急躁。
「陛下,借尸還魂有逆天道。」國師半響才啟唇,平靜如水的語氣里帶上了一絲不贊同。
「那她身子還能撐多久?」
「孟秋。」
孟秋......
那邊的聲音越來越遠,我吐出一口濁氣,自嘲地笑了笑,還有一月不到。
43
翌日,我聽秀月說暴君有兩個很重要的犯人跑了。
兩個?很重要的?犯人?
我心里突然有一絲大膽的猜測,這兩個犯人也許是男女主?
可怎么會有從瀛洲手里逃跑?
難道是像上一次故意的?但...為什么?
我琢磨不透。
最近瀛洲不敢碰我了。
面對我時,所有的動作都變得小心翼翼,像對待易破碎的瓷娃娃。
估計是怕我身子撐不住吧。
但真的已經快了……
我在手腕上發現了一塊不小的疤,像是宣紙發黃起皺,讓人惡心想吐。
我蹙緊了眉頭,嫌惡地將手指用力碾上了傷口,向外撕扯,將口子越扯越大。
「晚晚!」
瀛洲從殿外進來,他急忙上前擁住了我,緊緊抓著我的手腕,眸里的心疼都快溢出。
「就算我不動,身體也會自行潰爛,我又不痛,緊張什么。」,我的眸子失了神采,麻木地依在他懷里。
「晚晚,別這樣。」瀛洲將我用力摟緊,寂靜半響,又哽咽開口,「晚晚愛孤嗎?以后會記得孤嗎?」
「不會,我不愛你,我怕你。」
44
晌午后,我倚在窗邊曬太陽。
日子一天天過去,這樣好的陽光,就快見不到了。
我忽地想起從前和狐貍住在山頭的日子。
我們一起采果子、玩水、滑雪、吃烤雞,至少比現在快樂自由。
「晚晚!」
「晚晚!」
耳邊響起熟悉的聲音,我以為是錯覺,呆愣了許久才遲鈍地轉過身去。
眼前的人讓我有些恍惚。
濯宴逆光扒在籠子外,微紅著眼滿是心疼,頭上的耳朵都在發抖,「晚晚你怎么樣了?他怎么能這么對你。」
我看著他,顫著唇欲言又止,委屈酸澀快要漲破胸口。
「晚晚,我帶你走!」濯宴開了鎖,握住我的手。
我閉上眼,呼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氣,笑得明媚,眉眼彎彎。
最后的日子我不想困在深宮,不想困在瀛洲身邊。
「小畜生,你想帶她去哪?」
聽見聲音,我身子不由一僵。
瀛洲與國師站在不遠處抿緊了唇,鳳眸冷若寒潭,一絲絲凍人心。
一條金色的捆妖繩,圈住濯宴的腰,將他摔了出去。
「宴宴!」
我手里一空,身子往前踉蹌了兩步,卻依舊沒能抓住他。
瀛洲快步上前,攥住我手腕,咬牙切齒,「宴宴?叫得可真親熱啊。」
「滾啊!」
我在他懷里拼命掙扎,眼睛一刻不停地盯著濯宴與國師的交手。
濯宴嘴里淌血,一身紅裳被血染得更深。
他半跪在地上發顫,氣息奄奄地將眸光停在了我的身上。
他哪里來的勇氣和國師動手啊。
我腦子里最后一根弦崩掉,紅著眼眶,死死抓住了瀛洲的衣襟,「叫國師停手吧,我不走了,真的不走了。」
瀛洲捏住我的下額,看著我此時的模樣,卻發了怒,語氣都滲著寒意。
「你為了他,可以舍棄奢望已久的自由?」
他似要將我捏碎,又抬頭雙目充血地沖著國師怒吼,「愣著做什么?」
「殺了他!」
「殺了他!」
「別,別,瀛洲,我求你。」
我嗓子艱澀得不行,急得快要給瀛洲跪下,可下一秒卻聽見了劍破開人身體的聲音。
我僵硬地轉過頭,看見濯宴跪在血泊中,胸口被一把劍破開。
「宴宴!」
我不知哪生出了力氣,推開了瀛洲,沖過去接住了少年跌落的身體。
濯宴看著我笑了笑,他呼吸微弱,殷紅的唇費力地囁嚅著發出呻呤般的呢喃聲。
我將耳貼到他的唇邊,聽見他細弱的聲音喃喃道:「我都說了,人類很壞,皇帝更壞,你那么漂亮......」
「對,你說的對,都怪我沒聽你的。」我眼眶酸澀得發疼,將他的手握的更緊。
他沒能說完那句話,那條毛絨絨的大尾巴便永遠的垂在了血泊里。
「宴宴!」
我哽咽出聲,想將他抱得緊,卻被上前的瀛洲,拽住了身子。
我眼睜睜地看著少年的身體變成了一只小小的狐貍。
本渾身雪白的毛發沾滿血污,在血泊里縮成了小小一團。
我似失了魂,暈倒在了瀛洲懷里。
45
「秀月!秀月!為何不掌燈?」
我醒在半夜,眼前漆黑一片,空空的。
我莫名有些害怕,可喚了秀月許久,也無人回應。
我摸索著起了身,跌跌撞撞地移步殿門口,可腳下卻被絆了一下,踉蹌著摔了出去。
「晚晚!」
我聽見了瀛洲的聲音,隨即便被人握著手圈進了懷里。
「瀛洲,為何不掌燈?」,我艱澀啟唇,想要掙扎著起來。
瀛洲抱著我醞釀許久,才沉重著顫聲,「晚晚,現在是白日......」
我似被抽去所有力氣,癱軟在了瀛洲懷里,是白日......
不是沒掌燈,是我看不見了......
我來這一遭,什么都沒能改變,我害苦了自己,還害死了那只什么都不知道的蠢狐貍。
他妖力又弱又怕疼,他最愛干凈,最后卻任由自己滿身血污。
是我自以為是,自認為自己可以打動書里的反派,可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我不愛說話了。
哪怕是面對瀛洲的示好,也沒了敷衍。
我一個人永遠地呆在了黑暗里。
時間似乎變得格外漫長,我只能靠耳朵去聽,才能知道自己現在還活著。
宮里的宮人似乎在日漸減少,每日都有窸窣急促的腳步聲和議論漸行漸遠。
我頭靠在窗邊,感受著這諾大的皇宮越來越寂靜。
最后甚至連秀月也走了,就跟從前一樣。
而身邊伺候我的人變成了矜貴的少年帝王。
他每日都會摟著我在殿外的臺階上,坐著曬太陽。
我麻木地靠在他的肩上,無波無瀾像一潭死水,「沒必要,我看不見,也感受不到。」
瀛洲摟著我腰的手,緊了緊,在我耳邊哽咽安撫,「會看見的,快了,真的快了。」
「如果孤放你走,晚晚會原諒孤嗎?會愛孤嗎?會記得孤嗎?」
瀛洲也好倔,明知結果,卻始終幼稚地一遍遍重復,好似要一直問到心儀的答案才肯罷休。
「不會。」
46
孟秋。
算著日子,今日是最后一日了。
這樣生不如死的日子總算要結束了。
我靠在石柱上等著死亡的降臨,卻聽見遠處傳來鐵戈還有雜亂的腳步聲。
皇宮里不是幾乎沒人了嗎?
怎么回事?
瀛洲在哪?
我摸索著起身,下意識想躲回殿內,卻在轉頭的瞬間落進了一個充滿血腥味的懷抱。
「瀛洲?」我訥訥著開口。
「是我。」
瀛洲俯在我耳邊,嗓音嘶啞,「晚晚你不是一直都想走嗎?我放你走,我不強留你了,我懂什么是愛了,我...我只是不舍得。」
走?
我遲鈍地開口,「你要放我走?」
瀛洲嘴里說著放我走,可手臂卻越抱越緊,身子抖得不像話。
「身為反派,是男女主的宿敵,你要他們生,我就得死,這就是完整的劇情,現在我將系統還給你。」
「你可以回家了,那臭狐貍也沒死,會死的只會是我一個人。」
狐貍胸口的那把劍只是普通的劍,他沒想真殺了他。
只是看不順眼想教訓教訓,讓國師將他打回了原形丟出了皇宮罷了。
一只大手將一枚蓮狀巴掌大的法器打開,并塞進了我的手心。
【宿主,我來帶你回家。】
系統落在暴君手里的半年,好似被磨平了棱角,不再似從前高冷。
意識里多了熟悉的聲音,我竟沒有回家的欣喜,反而好茫然。
我只記得他說他會死。
男主身居高位,反派慘死才是完整的劇情?
所以曾經殺伐果斷的帝王是故意放走敵人,遣散宮人士兵,親自大開城門迎敵入宮?
他什么都不要了?
我一時間竟不知作何感想。
我的心好慌。
遠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聽見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是楊意閑。
「瀛洲!你想怎么死?」
我身子一僵,瀛洲卻沒有回應。
他顫著手握住我的手停在他臉龐,讓我的指尖隨著他的動作,一點點描繪他的輪廓。
那曾經高高在上的帝王,如今趴在我肩頭止不住哽咽,卑微祈求著。
「我不想說慌,不想祝你下一春,你能不能原諒我?能不能記得我?能不能愛我?」
我感受到自己的意識開始飄忽,我卻喉嚨艱澀,遲遲說不出他想要的答案。
也在這同一時間,一只利器穿破了他的肩擦過了我的臉。
瀛洲悶哼一聲,在我眉心落下一吻,「是、是我撒謊成性,遲遲沒有帶晚晚,下江南......」
他的吻第一次這么小心又克制。
我的情緒在頃刻間崩潰,心臟放佛被什么緊緊攥住,縮成一團。
我急急捧住了他的臉,終于在他耳邊嘶啞著開口,「我是愛你的」。
......
47
「最后排的那位女同學,你想睡覺的話可以回家睡!」
熟悉的呵斥聲傳進我耳朵,我猛地抬起頭。
是教室......
我看著講臺上的老師,視線卻越來越模糊,壓抑許久的淚水終于破堤涌出。
整個教室因我的舉動,寂靜的不行。
室友千千在我旁邊,驚詫道,「不是吧?桑聽晚你那么脆弱呢?這...就哭了?」
我沒有理她,捂著胸口,哭得更加大聲。
我不知為何沒有回家的喜悅,只覺得心里空的好難受,哭得險些斷了氣。
室友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捧住我的臉,想逗我開心,「你不會是夢見什么與大帥哥的凄美愛情了吧?」
對啊。
我擦了擦眼淚,對她露出勉強難看的笑,「一枕槐安罷了。」
「哈哈哈哈哈哈,不是吧,桑聽晚你做了個夢還變得文縐縐的!」
我背過身去,眼淚怎么也止不住。
那天風那樣大,也不知那個傻子聽見了沒有。
番外 瀛洲
冷宮。
一個被帶著鐵鉤的鎖鏈穿透琵琶骨緊緊鎖住的少年,滿身臟污,卻不知疼痛,神情恍惚地望著窗外雨打海棠。
瀛洲生在冷宮,死也在冷宮,一切又回到了原點。
楊意閑之所以將他關在這里,也是有意羞辱。
瀛洲本是中宮嫡出,卻在出生的那刻便與母后一齊被貶為了庶民,打入冷宮。
昏君貪色,衛丞相的妹妹,衛貴妃憑借美艷皮相得了專寵。
可卻是個蛇蝎美人。
就算是瀛洲母后進了冷宮也沒有放過她。
衛貴妃放了口風,每日不管什么阿貓阿狗,都會來他和母后身上踩一腳。
當棍棒落在身上,當自己的母后被人欺辱,當辛苦找來的吃食被人踩在腳下。
從那時起,小瀛洲便對皇位有了執著。
他想爬上至高無上的位置,他想將一切都踩在腳下。
日子雖過得苦,可小瀛洲日日都有努力吃飽飯,偷偷練武,他覺得總會有出頭之日。
直到一日,瀛洲母后信了奸妃的話,「你兒子若是死了,陛下說不定可憐你,就來見你了。」
他曾經的至親為了所謂的愛情,拿著一把匕首,像個瘋婆子,一刀刀刺向他。
他在最后才得以反抗,親手解決了自己的母親。
刀割破了女人的喉嚨,血液濺了他一臉,可他的手卻沒抖一下。
小瀛洲強撐起身體躺回木板上,卻在后半夜發了熱。
他疼了很久,突然感覺到一個舒服的暖流席卷全身。
他艱難地半睜開眼,模糊地看見自己身前站了個身著粉色紗裙的女人。
女人手指觸碰著他,打著哈欠......
小瀛洲在她回神后,又立馬閉上了眼,手卻警惕的握成了拳頭。
這女人如果敢做什么,他就立刻殺了她。
但女人沒有,小瀛洲沒受到任何威脅,身體的傷反而隨著那一股股熱流在愈合。
后來,那女人好似累了,就著小瀛洲的木板邊睡著了。
小瀛洲這才敢睜開眼,好奇地打量。
她可真好看,比衛貴妃還好看。
桃腮帶暈,眉如翠羽,嬌艷得像一只海棠。
她羽睫含霧,囁嚅著唇,「瀛洲......你要做明君,還有那白清柳,她不屬于你的,你可...不要惦記。」
小瀛洲當時還不知道白清柳是誰,他只知道,這個女人知道他的名字。
他趴在她耳邊問她,「那你屬不屬于我?」
小瀛洲聽見她低低呢喃,「我就是為你而來。」
他一時只覺得胸口漲破了春水,升起一抹隱秘的竊喜。
可第二日女人消失了。
小瀛洲每日除了練武便是等她,卻遲遲沒有她的蹤跡。
直到第二次受傷,她終于又出現,趁小瀛洲睡覺,替他治療。
小瀛洲找到了規律,從此便常常故意弄傷自己。
從前覺得疼痛,此時卻甘之若飴。
后來瀛洲得了助力,弒了父,殺了所有皇室,位居高位時。
想的卻是,她若再出現,自己定要打造一方鳥籠,讓她再也跑不了,害自己受盡相思苦。
可瀛洲忘了,她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供人觀賞的鳥,也不是冰冷的皇位。
他不能那樣對她......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
在捉到系統得知所有后,瀛洲不舍大過氣憤。
可就算再不舍,也下意識沒殺楊意閑,給愛人留了一條回家的后路。
兩次親眼所見愛人的離去,上天果真從未厚待過他。
一只穿著錦靴的腳踹在瀛洲的膝蓋上,打破了他的追憶。
瀛洲死氣沉沉地抬眼,看著小人得志的楊意閑,來人嗤笑,「什么眼神?成者為王,敗者為寇,說吧,還有什么心愿未了,孤一個高興說不定能替你完成。」
楊意閑的語氣充滿譏諷,不難看出是來看他笑話的。
可瀛洲卻思考得認真,吶吶,「我想再見見她。」
瀛洲想再見見桑聽晚。
如果有來世......
呵呵,不知一本書里的紙片人有沒有轉世之說......
He 番外
我大三了,已經回家整整一年了。
從回來后,我就愛上了戴墨鏡,因為我總是會想起瀛洲,然后淚失禁......
被人盯著哭太尷尬,我也因為這個幾乎成了學校里的名人。
千千在這一年內,沒事就愛拉著我去玩或者談八卦,想讓我開心點。
可......我對什么都提不起興趣,就像一具行尸走肉找不到方向,比如現在。
「晚晚小心!」千千急急忙忙摟住了快要摔倒的我,嗔怪,「你怎么平地都能摔?想投懷送抱?」
我對千千扯了扯嘴角,其實這一年多虧了她,像個老母親一樣為我操勞。
「晚晚快看!帥哥唉!那些學妹真不矜持,都圍成一圈了。」千千搖了搖我手腕。
我麻木地看過去。
路邊停著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一個穿著黑色西裝,寬肩窄腰,雙腿修長的男人背對著我。
我敷衍地對千千點了點頭,轉身就想離開。
她卻興奮的拉了住我,「晚晚!他向我們走過來了!你說他是看上了我?還是你?應該是我吧?你戴著墨鏡呢。」
我被千千強硬著轉過去。
那個男人...他......
「終于再見桑聽晚。」熟悉的嗓音。
瀛洲......
不,不行,我又要淚失禁了。
我伸手取下墨鏡,千千在一旁熟練地為我遞上紙巾,卻被瀛洲的指腹搶先擦上我的臉頰,「怎么還是這般愛哭?」
我吸了吸鼻子,望著他呢噥,「你、你怎么......」
瀛洲俯下身,在我耳邊繾綣柔聲,「來帶晚晚下江南。」
江南......他還惦記著呢……
「哥哥,你把我扔下車,是不是找到了—」五官精致的濯宴一身灰色休閑裝,看見我眼里滿是詫異驚喜,「晚晚!」
他也......!
我還來不及高興地揮手,卻被瀛洲霸道地撇過頭去。
他柔情破裂,咬牙切齒,「誰特么是你哥哥!!!」
濯宴沒和他計較,別別扭扭地過來勾住了我的手指,紅了半邊臉,「小生見姑娘好生熟悉,莫不是前世的姻緣?」
「不如我們再續前緣吧?」濯宴的眼睛亮的嚇人,下一秒卻被一只大掌打了腦袋。
瀛洲抄了抄衣袖,「誰特么跟你是前緣。」
「好了,你們先告訴我—」我笑了笑為他們拉架,想繼續之前的話題。
而一旁被驚呆終于緩過神來的千千再次打斷了我,「哎喲喂,有眼光,兩位一來就看上了咱校校花。」
「雖然是校花,但誰不知道她得了怪病,性格又木納不懂情趣,帥哥選女朋友還是得放大眼睛。」
人群里不知是哪個學妹挑釁。
瀛洲聽后突然笑出聲,眼尾的淚痣還是那么招人。
他捏住了我的下額,向我湊近,「晚晚從前,最會勾人。」
He 番外 2
「你怎么過來的呀?還有了豪車別墅,還有還有楊意閑沒折磨你吧。」
我依偎在瀛洲懷里,看著電視,百無聊賴地摸了摸他的腹肌。
瀛洲摟著我的腰,下額蹭了蹭我的腦袋,「國師。是國師救下了我,還幫我和濯宴過來,至于豪車別墅,一個皇帝在哪都不會差,至于楊意閑也沒做什么,放心吧。」
「那、那國師是什么來頭?」我驚得坐直了身子,那國師那么厲害呢?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他活得比南國始皇還要久,不老不死,只要不是覆天道和害人的事,都不是難事。」
我怎么不知道,難道我看小說時看漏了?
等等!
「瀛洲,你手松一松,我的腰好疼啊。」
我撐著瀛洲的胸膛,拉開了距離,委屈埋怨。
這死鬼,越摟越緊,像要將我的腰揉進他骨血里似得。
瀛洲輕笑出聲,食指輕敲了我的鼻梁,將我用力一攬,重新撞回了他的懷里,「就不!」
我無奈地笑了笑,可在我看不見的地方,瀛洲卻垂下了眸。
瀛洲其實又撒了謊。
國師的法陣只是一個媒介,真正需要的是書中人極大的意志。
他獨自一人在法陣里等待了數不盡的年月。
他連聲音都快不記得了,執念卻越來越深。
他只知道,他想見她,必須要見她!
「憑什么我在那切水果,你坐著看電視還抱著晚晚!」
濯宴端著盤水果從廚房走了出來,眼眶微紅,委屈不忿地控訴,打斷了兩人的追憶。
瀛洲肆意地翹起二郎腿,瞥他一眼,「二十只蜜汁手扒雞。」
「你說的啊!」濯宴亮了眼睛。
「現在去城尾買晚晚最愛吃的生煎包,就再加二十只。」
瀛洲才說完,濯宴立刻一甩圍裙,隨著砰的一聲關門聲,消失了。
我嗔瀛洲一眼,「我什么時候愛吃生煎了?」
瀛洲笑得意味深長,放開我起身,打開了電視機柜,「我愛吃,鮮嫩多汁。」
他拿出了一個大盒子,打開蓋子,里面全是......
瀛洲單腿跪在沙發上,雙手撐墻,將我圈進懷中。
他拿著小東西在我臉頰上蹭了蹭,嗓音低沉蠱惑,「你們這個世界的小玩具,挺不錯。」
「你喜歡哪個?不如都試試?」
!!!
吾命休矣!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