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說的話有沒有兌現(xiàn)什么歌(他曾說的話有沒有兌現(xiàn)他現(xiàn)在又站在誰的對面)

“一個人就出去了

家人朋友誰也沒有打招呼

就想著到那邊再說”

2023年3月的一天

19歲的小朱

帶著行李只身前往東南亞“淘金”

然而輾轉達到后

原本承諾的5000美元月薪

并沒有兌現(xiàn)

迎接他的卻是

每日12小時的高強度“工作”

手機護照被強制沒收

以及被剝奪的人身自由

入局

5000美元月薪

去國外賺大錢的“美夢”

5月19日

嫌疑人朱某落地上海浦東機場

這時距離他前往東南亞想去賺大錢

僅僅過去了2個多月

回到祖國的那一刻

朱某說自己一下子放松

不用再擔心別的了

今年3月

19歲的朱某從河南來到上海

目標只有一個

“撈金”

出國淘金前

小朱曾短暫

在北京、鄭州幾個城市里

打工

后來在網(wǎng)上認識一個叫M的人

說東南亞那邊工資高

一個月工資有5000美金

心動的朱某果斷行動了起來

3月11號從浦東機場出發(fā)了

鐵網(wǎng)

沒收護照 失去“自由”

輾轉多地后

朱某被拉到了東南亞一處港口小城

坐上了對方安排的車

當?shù)氐群虻摹吧哳^”接到朱某

把他帶進“金貝三園區(qū)”

一名“人事主管”

直接沒收了他的手機和護照

帶他進入宿舍

朱某:“園區(qū)就兩棟大樓,19層左右,一個住宿樓,然后一個是上班的辦公樓。打工的人多,都是中國人,七八百人左右吧。我特意看過,五層以下走廊窗戶全是封死的。”

同時朱某也發(fā)現(xiàn),所謂“上班”,就是去詐騙

行騙的“打工”生活

朱某被要求

在歐美版的殺豬盤群里

扮演一個資深投資人

主要針對一些歐洲人和美國人

而其打造的人設

是一位35歲的新加坡女企業(yè)家

以此去誘騙被害人投資

據(jù)朱某介紹,辦公樓的每個樓層還細分了不同類型的電信網(wǎng)絡詐騙小組。

朱某所在的整個17樓,全部過著歐美時間的作息,一周無休。

歐美盤是晚上10點上班,上12個小時班到第二天的中午12點。一個寢室就是一個組,5個人左右。共有十幾個小組,應該是5、60人吧。一天加起來可能會騙到100多萬美金(700多萬人民幣)。

“做了一周后,因為我的英文實在不行,就給我換到了18樓的彩票詐騙組。”朱某說,他不會打字,換到彩票組的第二天,組長覺得他反應慢,又把他“踢”到了19樓“殺豬盤”組,成了專騙新加坡、馬來西亞和美國的華人華僑的“狗推”。

“狗推”是對詐騙集團底層業(yè)務員的稱呼。在電影《孤注一擲》里,“殺豬盤”就是“狗推”們的“杰作”。作為為老板賺錢的“狗”,他們拿微薄的工資提成,在網(wǎng)絡尋找受害者,利用各種虛假的談話術和鱷魚眼淚一樣的關懷,將被害人發(fā)展為待宰的“大肥豬”。

“內卷”在詐騙集團同樣存在。朱某說他沒有開過單,因此屢遭主管和組長白眼。“睡不著,吃不下,頭昏腦漲,每天都在想著怎么出去。”在園區(qū)不到一個月,他每天只能睡著兩三小時,瘦了十多斤

在朱某的講述中,他沒有因為業(yè)績不好遭受過暴力。但他剛進園區(qū),就聽同宿舍的人說,有人因為工作不努力、不聽話被打,也在他們手機里看到過照片和視頻。“在一個小房間里,有個人戴著手銬,被人用電棍電,幾個壯漢對他拳打腳踢,兩條腿都被打斷了。”他說,這種被打的恐懼一直縈繞著他。

逃跑會被打并賣到其他園區(qū)

歷經(jīng)萬難離開園區(qū)

朱某計劃著脫離“園區(qū)”。可是,一個月多時間里,一步也沒有走出過園區(qū),能不能離開、怎么離開,他心里也沒底。

“只要進去了,基本上就出不來,跑了再抓回來的就打一頓,再賣到別的園區(qū)。想出去的話得拿50000人民幣當做罰金,沒有這么多的話,你要是想先出去,拿個2000美金也可以,但是護照要先放在他們那兒。”

朱某被允許聯(lián)系家里,家里轉錢來交了2000美金,才終于留下了護照走出了園區(qū)。

他想先去補辦護照,過程中還遇到了幾個和他一樣從這類干電詐的園區(qū)里跑出來的人,對方稱,園區(qū)里還在試圖將他們抓回去。

而這時,上海警方

一直在通過微信給他留言

不斷進行苦口婆心的勸返工作

“我們也如實地跟他講,他這個國內的案子要處理,但是我們也會酌情為他考慮自首投案的情節(jié)。”

幾經(jīng)周折的朱某

終于回到了上海

并向徐匯公安投案自首

“我知道自己有犯罪行為,回國可能要坐牢。但是警察加我微信并耐心勸我回來自首的時候,我想明白了,無論如何,一定要先回國。”朱某說,他感謝民警的幫助,讓他擺脫了提心吊膽的生活。

在那邊的日子肯定是黑暗的。”如今回憶起來,朱某還感到后怕,也后悔坐上那架飛機:“大家都想賺錢,可哪里有天上掉餡餅的事?恐怕多的是陷阱啊。”

中泰緬老四國警方

啟動合作打擊賭詐集團專項聯(lián)合行動

8月15日至16日,中國公安部、泰國警察總署、緬甸警察總部、老撾公安部在泰國清邁聯(lián)合舉行針對本區(qū)域賭詐及衍生的人口販運、綁架、非法拘禁等犯罪的專項合作打擊行動啟動會。

各方?jīng)Q定,在泰國清邁共同建立專項行動綜合協(xié)調中心,并針對賭詐猖獗的區(qū)域設立聯(lián)合行動點,以更緊密的合作、更主動的攻勢、更專業(yè)的行動,嚴厲打擊本區(qū)域電信網(wǎng)絡詐騙和網(wǎng)絡賭博犯罪,堅決扭轉人口販運及綁架、拘禁等犯罪高發(fā)態(tài)勢。

各方表示,將用實際行動向那些仍不收手的賭詐犯罪集團發(fā)出嚴厲警告,向國內外展示中泰緬老四國警方團結合作、嚴打賭詐的堅定決心。

警方提醒

滯留境外詐騙窩點人員家屬

及時聯(lián)系勸誡親人

盡快回國投案自首

如實供述自己罪行

可以依法從輕或減輕處罰

犯罪情節(jié)較輕、

有重大立功表現(xiàn)的

可以依法減輕或者免除處罰

拒不入境投案自首的

公安機關將依法從嚴懲處

來源: 看看新聞Knews

第1章 詭譎刺殺

大盛開國即將滿六百年,都城永昌漸漸熱鬧起來,都在為大盛這個特殊的日子做準備。家家戶戶,比過年的氛圍還要熱鬧一些。

而永昌之外百里的韓家溝卻沒有這樣的氛圍,而且還很平靜,就如同它存在的歷史一樣,平靜而默默無聞。

沈翊書從夢中幽幽轉醒,走到了門口,看著那日復一日的在那里鞣制皮貨的韓老頭道:“老韓,你能不能讓我多睡一會,不要每天早上起來的這么早?”

韓老頭笑道:“我們跟你不一樣的,你是不用勞作的人,我們每天起早貪黑才能有飯吃。”

沈翊書是幾月前來的韓家溝,租下了韓老頭家的一間房子,在韓家溝住了下來,整天過著閑適的生活。雖然看起來他已經(jīng)是個十足的懶漢,也不像是來京城尋找機會的年輕人,但是他出手一直都很闊綽,似乎并不缺錢財。

韓老頭的家里只有自己和一個孫兒,所以家里有空閑的房子。聽說,他的兒子死于戰(zhàn)亂,而兒媳早就已經(jīng)跑了。村里的人認為,韓老頭是個苦命的人,所以對他也很照顧。

韓老頭為人很有意思,喜歡喝酒,盡管是很差的酒,喝起來有點酸,但是他從來不會吝嗇,會把自己買來的酒,送給家里的客人飲用。就算是沈翊書喝過很多有名的美酒,也覺得他這口酸澀的酒,是天底下最美味的酒。

韓老頭的孫子韓小陶,是個只有七八歲的孩子。沈翊書剛來的時候,他還很怕生,但是很快他就發(fā)現(xiàn)沈翊書也是一個很會玩的人。比如,他會做柳笛,也會抓魚和小兔子。

孩子最容易和別人做朋友,也最慷慨,所以小陶每天會把韓老頭做好的飯菜端給沈翊書,有時候家里有一些好吃的,也不會藏著掖著。這一切都看在韓老頭的眼里,他卻也不甚在乎。

安貧樂道,不貪不占,這是難能可貴的品質。但是,這種難能可貴的品質在這種地方,實在是俯仰可得,并不稀奇。

沈翊書要出門去京城,這是昨晚就說好的事情。盡管沈翊書早就已經(jīng)說過自己不需要送,但是韓老頭依然堅持要送上一程,并且把自己已經(jīng)鞣制好的皮貨準備好,一起去京城里賣掉。

小陶特別的高興,因為京城是個很熱鬧的地方,而且每次去京城,總是能有一些收獲。韓老頭會給他買一些新鮮的吃食,甚至是漂亮的玩具。

車裝好之后,小陶爬到了車頂上道:“沈大哥,你也爬上來吧,上面可舒服了。”

沈翊書笑道:“你是小孩子,爬上去也沒事,但是我要是爬上去了,恐怕你爺爺?shù)钠へ洠紩晃覊簤牧税桑 ?/p>

韓老頭笑道:“快些上去吧,這些東西又不怕壓,你坐在上面,我趕車。”

沈翊書拗不過老頭子,只能和小陶一起坐在了皮貨上面。

到了京城之后,韓老頭就去找了皮貨商,把皮貨買了出去,等分別的時候,小陶手里拿著兩個糖葫蘆,并送了沈翊書一個。

沈翊書摸了摸小陶的頭道:“快則一兩日,慢則三五日,我即回去。等我回家,也給你買冰糖葫蘆。”

韓老頭和小陶回去了,沈翊書看著小陶坐在馬車上回頭張望的樣子,笑著告別。

入夜,韓家溝外,一個手里拿著一把傘的老人,身邊跟著一個身材高大的劍客。這老人,是最近入京的梁成功,以前的吏部尚書。而這個劍客已經(jīng)跟了他幾十年了,名叫典豐。

典豐凝神靜聽,突然睜開眼睛道:“大人,他來了。”

梁成功點了點頭道:“好,他來了,那你就去吧!”

典豐轉身離開,沒有任何的猶豫。二十年的經(jīng)驗告訴他,該走就走,最好不要有什么猶豫。

過了一會,梁成功的身后,一個身穿蓑衣的人飄然而至,而且,他是真的飄了過來,而不是走過來。這就說明,這個人的輕功非常的了得。

但是,那大盛幾十年的官員梁成功,偏偏負手道:“好功夫,來得驚天動地,這可不是你的作風。”

對方笑道:“來了便是來了,藏頭露尾本來就沒有任何意思。”

梁成功笑道:“你一再的顯示你的愚蠢,實在是沒有任何的意思,我看,你還是低調一些比較好。最近,京城里雖然是熱鬧,但是天神府在外地的紅衣校尉已經(jīng)回京了不少。如果你不慎碰上個紅衣校尉,你就算是有來無回了。”

那穿斗笠的人道:“多謝梁尚書提醒,但是我最好奇的事情就是,你梁尚書這樣的人,怎么會來這種地方?”

梁成功道:“此地距京城百里之遙,而且偏僻至極,這樣的地方,有什么不好?”

穿斗笠的人笑道:“難道你就沒有想過,這樣的地方,可能也正是一個由你親自選的,葬身之地。”

梁成功緩緩的回頭,看著他道:“你很喜歡說笑話?”

那人點頭道:“不錯,人如果要是不喜歡說笑,那恐怕日子過得有些太過無聊了。”

梁成功冷冷道:“可是,你今天講的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那人吃了一驚,梁成功的生意就像是一塊萬年寒冰,冷的像是讓人在三伏天里驟然墜入冰窖之中,冰寒徹骨。

梁成功不僅僅是大盛的吏部尚書,而且年輕的時候還是一個武者世界的人,他可從來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不管是在武者的世界,還是在朝堂上,都有死在他手里的無數(shù)冤魂。

那人識趣的賠禮道:“是我不該開這樣的玩笑,還請尚書大人見諒。”

梁成功這才熄火,看著對方道:“東西給我。”

那人點了點頭,突然眼中閃過一絲的厲色道:“那就要看看,馳名天下的梁尚書,到底有什么了不起的本事。”

說完,手突然從懷中伸出來,但是掌中空無一物,向梁成功的面門一掌拍了過來。

梁成功冷冷的看著他,突然抬起右掌,一股熱辣的氣息突然涌現(xiàn)。

兩掌相對,對方驚呼道:“離火掌!”

梁成功這一掌帶給了對方太多的驚訝,以至忘了自己此時此刻,正在最危急的時刻。

突然,梁成功面上露出一絲驚駭,驟然加大力道,將對方逼得退開數(shù)丈,口中就出一口鮮血。

緊接著,那本來處于上風的梁成功好像面色變得更加難看,今天雙唇緊閉,但是嘴角依然可看到鮮血流出。

第二天,平靜的韓家溝不再平靜了,因為這里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但是他們還不知道的是,這具尸體的身份,就是梁成功梁老尚書。

韓家溝的村長很快就去報案了,畢竟這里死了人,如果不去報案,恐怕對韓家溝來說,是一樁禍事。

第2章 被迫出山

本地縣衙的人很快就趕了過來,因為死了人,不是什么小事,所以縣里的縣尉親自帶著衙役們,出現(xiàn)在了平時誰也不會在意的韓家溝。

昨夜下了雨,地上殺人的痕跡很少,這對于查案來說是很不利的。

縣尉劉崎是個很自負的人,但是他有自負的資本,能夠在天子腳下當縣尉,也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有的榮幸。

劉崎看著地上的尸體,驟然眉頭緊鎖起來。在京城的官場上混,有一個很必須的條件,那就是要能夠認識足夠多的人。因為,永昌最不缺的就是達官貴人,關系也錯綜復雜,要是不能夠明辨人物關系,恐怕見風使舵這種事情就做不來了。

劉崎沒有榮幸見過梁成功,因為梁成功好幾年前就在政治斗爭中落了下風,借著丁憂的理由,被當今的陛下排除在政治中心之外。如果不是臨近發(fā)生立國六百年的慶典,他恐怕都沒有機會進京來。

但是劉崎看得出來,死去的人是一個極為富貴的人,而且身份地位很高。因為,此刻尸體上除了傷口,最醒目的是一條腰帶。那是一天金玉為飾的腰帶,但是即使你有錢,這樣的玉帶也買不到。因為,這是一條被紋著蟒的玉帶,也就是說這是一條蟒帶。

蟒帶絕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東西,必須是身份到了或者是皇家特別開恩才有的東西。所以,劉崎認為,這個人應該是個官宦。

劉崎看了看之后,大聲道:“來人,馬上去請知縣大人來。”

然后,劉崎把韓家溝的所有人都聚集在了一起,逐個的查問,但是韓家溝的人都說,他們夜里什么都不知道。

這時候,有衙役匯報,他們發(fā)現(xiàn)了車轍,應該是昨夜雨中有人經(jīng)過。

劉崎帶人去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之后,突然在一個水坑面前蹲了下來,看了一會,從水里撈出來一個破布的羊皮包裹,然后站起來道:“這是什么?”

旁邊的捕快看了一眼,恭恭敬敬的接過去,打開看了一眼道:“大人,這是皮匠所用的工具。”說完,拿出一把刮刀來。

皮匠所用的刮刀特別的特殊,兩邊有刀把,而且刀呈月牙形,刀刃在內弧。這種刀具,確實是比較罕見,絕不會是一件兵器的形制。

劉崎皺眉道:“皮匠的工具,在水坑里,而且還有人在雨中路過。我看,這件事并不難,把村里的皮匠抓出來,那就很容易了。”

韓家溝的人以種地為生,皮匠并不多,只有韓老頭一個人。但是要說是韓老頭殺人,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但是這個笑話,其實一點也不好笑,因為就算是一件看起來不太有可能的事情,在有些人那里,會變成事實。

韓老頭被縣尉帶了回去,但是小陶沒有被帶走。村長算是很仗義了,一看事情不妙,讓自己的兒子把小陶給抓住,捂著嘴讓他沒有出聲。所以,昨夜雨中回來的,就只有小陶的爺爺韓老頭了。讓一個孩子去受苦,沒有人能夠忍得下心。

沈翊書用的時間和預想的差不多,在永昌城里耽擱了四天,然后回到韓家溝了。他來的時候比去的時候還快,盡管他用兩條腿,但卻比馬車還要快。欣慰如果太難的話,冰糖葫蘆可能就沒法吃了。

走進韓老頭的家,他卻發(fā)現(xiàn)家里根本就沒有人,從院子里喊了幾聲也沒有人搭理自己。這時,門口韓里正道:“沈公子回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呢?”

沈翊書笑道:“怎么會不回來呢,韓家溝的人熱情,我恐怕想在這里住上一輩子了。”

村長嘆道:“哎,你一番好意,我們韓家溝也是慚愧啊!但是現(xiàn)在,你恐怕還是離開的好,你回來的路上,就沒有聽說什么嗎?”

沈翊書一愣道:“哦,發(fā)生了何事?”

村長無奈的把事情告訴了沈翊書,并且說韓老頭已經(jīng)認罪了,定的是死刑。

沈翊書聽完之后,看了看韓里正道:“小陶呢?”

村長道:“在我家,這個沈公子不用擔心。我養(yǎng)下他,過幾年年紀大了,也能干一些活了,這房子和家里的地,也就能夠養(yǎng)活他自己了。”

沈翊書沒有表態(tài),反而拿起自己拿回來的的包裹道:“帶我去,我想見一見小陶。”

村長帶著沈翊書見了小陶,給了小陶兩個糖葫蘆,還有一包糖,安慰了很久之后告訴他“心里不好受的時候就含一塊糖,等什么時候糖吃完了,爺爺也就回來了。”

村長以為沈翊書在騙小陶,但是善意的他并沒有拆穿。可他沒想到的是,沈翊書第二天一早,就去了縣衙。

到了縣衙的門口,沈翊書說自己來申冤的,結果縣衙里的人就以為這是個笑話,完全沒有放在心上。

過了一會,沈翊書覺得這幫人好像根本沒有拿自己當回事,于是徑直走向縣衙,把門口的幾個衙役打了一頓,然后就直接到了停尸房。

知縣聽說之后很快就趕了過來,卻見此時沈翊書正站在那里,旁邊還站著一個縣衙里的仵作。

知縣大聲道:“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在本縣的縣衙里如此囂張,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翊書看了看他道:“王知縣,我知道你的出身很一般,從考中之后一直在邊遠的地方做官。蹉跎二十載光陰,終于有人看中了你清正廉明,讓你在天子的門口做了一個父母官。你還沒到老邁的年歲,仕途還有希望。可是你現(xiàn)在要是草菅人命,我看你的烏紗帽,可能會保不住啊!”

王知縣沒想到對方竟然也知道自己的事情,再看對方渾不像是個種地的粗人,氣度非凡,也許可能是個身份不簡單的人,所以也不敢得罪。

王知縣道:“何出此言?”

沈翊書笑道:“我是不知道誰殺了人,但是我卻知道被殺的是什么人。你破案是沒有錯的,而且算是你的政績,可如果錯了,而且死的還是個大人物,那你可能會有很大的麻煩。”

知縣當然知道這個道理,但是自己已經(jīng)命劉崎去想辦法找了,如果能夠找到死者的身份,而死者恰好身份尊貴,那破案就是一個很好的露臉機會。

知縣笑道:“哈哈,你這家伙果然有幾分見識。但是,他的身份就算再不簡單,我破案的對錯,和他的身份,恐怕是沒有關系啊!”

沈翊書冷笑道:“不,有關系,而且很有關系。你應該看得出來,死者身材高大,體魄健壯。如果讓一個老人去殺這樣的一個人,能有多少勝算呢?”

第3章 紅衣校尉

王知縣明顯愣了一下,然后思索了一會道:“你的意思是,人不是老皮匠殺的?”

沈翊書道:“自然不是。”

這時,門口有人大聲道:“胡說八道,好大的膽子,什么時候本縣縣衙,輪到一個不知所謂的狂徒做主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這人氣勢很強。而這么強的氣勢,當然在這個縣衙里,就只有劉崎了。

劉崎和一個帶著一頂方帽的年輕人走了進來,氣勢凌人的看著沈翊書。

沈翊書看著他道:“你,就是那個自作聰明,屈打成招的縣尉劉崎?”

劉崎吃了一驚,這家伙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一些吧!畢竟自己是個縣尉,平日里哪里有百姓敢這么對自己說話呢!

但是,一個人氣勢盛也未必就沒有好處。畢竟,沈翊書這樣長相風流倜儻而且氣度好整以暇的人,很容易被人認為是有什么后臺的。

劉崎看了看自己身邊的人,定了定心神道:“我不管你是誰,你有什么依仗,今天你侮辱本縣尉在先,我決計不會饒你就是了。”

王知縣道:“慢著,既然事關重大,總還是要讓人心服口服才行。既然他敢這么說,那我們就聽一聽,他都有些什么理由。”

劉崎看了一眼王知縣,他倒是很清楚,這王知縣如今在這件事上能討到的好處極其有限。所以,如果他非得找茬,自己也沒有什么辦法。

劉崎道:“大人,你這么說,是認定在下判錯了案子了?”

王知縣笑道:“劉縣尉,這話可不能這么說。我只不過是想把事情差個水落石出,既然他說你劉老弟屈打成招,我也好給你一個清白。”

劉崎還要發(fā)作,這時劉崎旁邊的年輕人道:“劉縣尉,我覺得王知縣的話,有道理。”

劉崎聽完之后,點頭道:“好,那我們就聽一聽這位有什么高論。”

沈翊書看了看劉崎身邊的年輕人,感覺對方的身份恐怕并不簡單。

沈翊書看著尸體脖子的傷痕道:“你們說,這個傷口是月牙形的兵器留下的,所以認為是刮刀。但是,刮刀這種兵器確實能夠留下這樣的傷口,但是一個老人,要精準的砍到一個人的脖子,而且還留下這么規(guī)整的傷口,恐怕并不容易。這一點,劉縣尉以為,他是怎么做到的?”

劉崎道:“難道,他就不能從后面動手么?”

沈翊書笑道:“從后面動手,他為什么不用割的方法,非得用這種辦法,刮刀并不是鋒利的兵器,如果真的直直的拉過來,恐怕更加費勁。而且,只要是殺過雞的人,我想就不會用這種愚蠢的方式。”

劉崎皺眉道:“你在說我愚蠢?”

沈翊書點了點頭道:“沒錯,你確實很愚蠢。我想,即使你自己不懂,你也應該讓懂的人來看看吧,現(xiàn)在尸體已經(jīng)好幾天了,可我還是看得出來,死者是個內功高手。難道,你覺得一個韓家溝的老頭子,竟然有殺一個武者的能力,那他還有必要束手就擒么?”

王知縣笑道:“哦,何以見得他是個武者?”

沈翊書笑道:“看他的太陽穴高高隆起,必定是內功不弱。而且,他的手掌看起來他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人,但是他的手比他的胳膊還要白幾分,可見他很愛惜自己的雙手。據(jù)我所知,有一些練習純陽掌法的人,雙手會呈現(xiàn)烏青的顏色,為了遮蓋這種顏色,他們會用特質的藥物來保養(yǎng)自己的雙手。”

劉崎冷笑道:“一派胡言,萬一他只是愛惜自己的雙手呢?”

沈翊書點頭道:“不錯,有這種可能的,而且是很有這種可能,因為他很富態(tài),看起來就是個養(yǎng)尊處優(yōu)的人。”

王知縣道:“你這樣自己推翻自己說的話,了就有些沒意思了。”

沈翊書道:“好,那我告訴你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對方有很重的內傷。試問,你們抓來的韓老頭,他是個內功高手么?”

劉崎看著沈翊書道:“那么,一個見財起意的人殺了一個受內傷的人,不是更加合情合理么?”

沈翊書道:“聽著好像是沒錯,但是這位腰間明晃晃的是一件很名貴的東西,一個圖財?shù)娜耍劬Φ糜卸嘞梗艜暥灰娔兀俊?/p>

劉崎被沈翊書說的是臉紅脖子粗的,這事實已經(jīng)很明確了,他屈打成招了。

劉崎旁邊的年輕人突然笑道:“有趣啊,有趣,你是個很有眼力的人,但是和這等蠢材計較,那也是沒有什么必要的。他的心思,無非是早點破案,能夠立功受賞罷了。”

沈翊書笑道:“立功受賞我看未必,滿門抄斬很可能就在眼前了。”

劉崎怒道:“你,胡說八道。”

沈翊書道:“你覺得,一個簡裝出行都帶著這樣一條蟒帶的人,身份簡單么?要是偶然被皇家恩愛,恐怕非得供起來不可,就算是帶在山上,那也是恨不得配上自己最漂亮的衣服。但是,這位的衣服材質很值錢,但是款式并不奢華,也沒有雜彩。所以,這樣的蟒帶,他并不稀罕。所以,他的身份,只能是某個高官或者是皇親國戚。這么大的案子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你判錯了,你可不就是犯了大罪了么?”

劉崎吃了一驚,腳步踉蹌了一下,聽沈翊書一說,他這才知道自己到底惹了多大的禍。

沈翊書看著王知縣道:“知縣大人,可以放人了么?”

王知縣笑道:“當然可以了。”

劉崎身邊那個年輕人道:“慢著,知情不報,還是得判罪。我是天神府校尉,我的話,能算數(shù)么?”說完,拿了一塊黑色的令牌,向二人展示。

王知縣趕緊道:“算數(shù),當然算數(shù)。天神府校尉的話,豈能有不做數(shù)的道理。”

沈翊書看著對方,心里犯死了嘀咕,于是道:“你想怎樣?”

那人笑道:“你接著查,尸體接著看,這樣,我或許能夠看在你的面子上,放過那個老漢知情不報的罪過。”

沈翊書看著對方道:“你是紅衣校尉?”

那人點頭道:“不錯,在下林白宇,幸會。”

沈翊書道:“在下沈翊書,最不喜歡的就是紅衣校尉。”

林白宇愣了一下道:“你,可真是有一張誠實的嘴啊!”

沈翊書道:“你說的事情,我可以考慮,但是我只要盡力,你就要放人。并不保證能查出什么?”

林白宇好奇道:“哦,為什么?”

沈翊書指了指尸體道:“他身上只有一處傷口,也沒有別人內力留下的氣息,那內傷不是被人打的,那么請問,他怎么會有致命的內傷。”

林白宇皺起了眉頭,很顯然這是一個對他來說無解的問題,一個人受內傷,總是會留下一些痕跡的。

第4章 失信之人

林白宇皺著眉頭,反復思索這個難題的時候,沈翊書轉身向外面走去,顯然他對于待在停尸房并沒有太大的興趣。

劉崎有點怒意,大喝道:“好大的膽子。”

劉崎正要追出去的時候,林白宇冷笑一聲,嚇得劉崎頓時停下了腳步,不知所以得看著他。

林白宇道:“你還是好好的想一想,自己如此草率定案,該怎么交代吧!”

劉崎吃了一驚,要是林白宇都這么說了,那自己應該確實是有大麻煩了。林白宇來這里,不是為了看熱鬧,他是為了看一看這具尸體。只不過從林白宇的反應上,劉崎沒能看出來他的變化。

林白宇追了出來,向沈翊書道:“沈兄留步,我這里還有一些問題,想要請教一二。”

沈翊書回頭道:“林校尉,請指教。”

林白宇笑道:“不敢,只是剛才沈兄的問題,我已有了答案了。”

沈翊書道:“哦,請講。”

林白宇點頭道:“在下認為,走火入魔便能受內傷而不留痕跡。”

沈翊書點頭道:“不錯,各派武學修習都可能會走火入魔,受內傷也很容易,且很少留下可見的外在傷痕。且走火入魔之人極容易內力狂亂,損傷經(jīng)脈,我看他的經(jīng)脈,的確是受了傷。”

林白宇頗為得意道:“看來,我這次是猜對了?”

沈翊書搖頭道:“未必,你只是和我的想法有些一致,而我們并不代表真相。”

林白宇認真的點了點頭道:“對,是這個道理。”

林白宇一猶豫,沈翊書就又要走了。

林白宇追了上去道:“沈兄去哪里?”

沈翊書回頭道:“我開始為了把韓老頭帶回去,但是我沒能帶回去,可我也得回去吧!”

林白宇有點尷尬,撓了撓腦袋道:“像你這樣的人,如果我放了韓老頭,恐怕再難找到你,對嗎?”

沈翊書看著林白宇道:“你還真是個小人!”

林白宇無奈的點了點頭。

沈翊書轉過身去道:“明天你可以來找我,如果你不來,那就算了吧!我看你好像住在京城,不如你給我買兩包桂花飴糖,我會謝謝你的!”

林白宇好生郁悶,自己都做了這么小人的事情了,怎么好像還是沒有主動權一樣。這個沈翊書,還真是個怪人。

沈翊書回到韓家溝,在村口就看到了小陶,而且,他望眼欲穿,已經(jīng)吃完了所有的糖。看得出來,他吃的很快,好像以為自己吃完的比較快的話,自己的爺爺回來的也會比較快。

沈翊書感到愧疚,畢竟自己沒有把韓老頭帶回來。小陶的眼中,也帶著濃濃的失望。

沈翊書拍了拍小陶的腦門道:“明天,跟我去看你爺爺啊,他沒事了,過幾天就回來。”

小陶道:“真的嗎?”

沈翊書點頭道:“當然了,你爺爺沒有犯錯,當然要放了。”

小陶激動的點頭,也不去里正家了,跟著沈翊書回了自己家。

沈翊書好像不太會照顧自己的生活,人有長處就會有短處,自然不可能什么事情都能做得比別人好。

兩個人胡亂對付了一口,第二天還在睡覺的時候就被林白宇的砸門聲吵醒了。

沈翊書一臉晦氣的走了出來,打開門道:“就這么個破門,你使這么大勁干嘛,想給人家換門嗎?”

林白宇無奈道:“今天我是特地來請你幫我的,我若能夠破獲此案,到時候我一定重謝你。”

沈翊書冷笑了一聲,剛洗完臉的時候,小陶走了出來道:“沈大哥,他是誰呀?”

沈翊書道:“不放你爺爺?shù)膼喝恕!?/p>

小陶立馬臉色就變了,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就差沒有把林白宇直接給推出門去了。

林白宇就算是再怎么不要臉,也不好意思讓一個孩子如此仇視自己。他對沈翊書這種故意坑自己的行為很不爽,但是有求于人的情況下,他也沒辦法。

林白宇拿起兩個紙袋道:“看,你要的桂花糖,而且我還給你買的最好的。”

沈翊書走過去接了,道了聲謝轉身就遞給了小陶。

林白宇皺了皺眉頭道:“那小哥兒,你吃了我的糖,就不許瞪我了。”

小陶依然不給面子,依舊像看仇人一樣看著林白宇。

林白宇騎的是馬,來的時候飛快,但是走的時候小陶在馬背上,他們倆安步當車,所以一點也不快。

到了縣城里頭,林白宇立刻就想把小陶的爺爺給放了,畢竟這孩子可真的是有點記仇的。可是當他去要人的時候卻被告知,韓老頭已經(jīng)被人連夜帶走了,而且?guī)ё叩娜司褪羌t衣校尉。

沈翊書愣了一下,隨即向林白宇道:“這,就是你說的放人?”

林白宇咬了咬牙道:“你放心,我這就去把人帶回來,我還不相信了,誰會這么不講規(guī)矩。”

沈翊書知道此事并非林白宇所愿,但是人既然是被天神府的校尉帶走的,那么常人便難以將人再帶出來了。

林白宇飛馬入京去了,沈翊書帶著小陶,租了一輛馬車,也跟著進了京城。

到了京城之后,沈翊書找了一家客棧住了進去。他是沒什么事情不進京城的,但是沒想到這剛來過一趟,沒兩天就又來了。

到了天快黑的時候,林白宇帶著韓老頭來了。只是,韓老頭好像在兩處都受了刑,看起來有些不太好。

能從天神府出來,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林白宇好像很頹廢,盡管他是努力了,可是人還是受刑了。

林白宇面色慘白,看著沈翊書道:“沒臉來見你,但是人得送回來,只是無顏再讓你幫我了。”

沈翊書看韓老頭身上的傷都被包扎了,也上了藥,可見林白宇已經(jīng)醫(yī)治過了,所以,他對于這個失信的人沒有說話。

這時,小陶從里面鉆出來,重重的推了一把林白宇道:“你這個惡人,離我爺爺遠點。”

小陶并沒有多大的力氣,但是林白宇已經(jīng)有些站立不穩(wěn)了。看得出來,對于失信這件事,他很在意。

第5章 出手相助

沈翊書摸了摸韓老頭的脈搏,看了看傷口道:“我倒是有一個不錯的辦法,可以彌補你心里的遺憾。”

林白宇皺眉道:“哦,如果有,你告訴我。”

沈翊書道:“他受傷很重,又到了這個年紀,能活過來也沒辦法再干活了,更別說養(yǎng)大自己的的孫子。所以,你拿錢就可以解決。”

林白宇瞪大眼睛道:“就這個辦法?”

沈翊書點頭道:“你不缺錢。”

林白宇點了點頭,不得不說他把問題想的太復雜了。其實,人最根本的需求無非是生活,這是錢可以解決的事情。在他眼里,失信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但是在韓老頭這里,失去勞動力,才是最大的災難。

林白宇道:“他可以去我家頤養(yǎng)天年,孩子我會把他養(yǎng)大成人,這可以嗎?”

沈翊書點頭道:“可以,窮人發(fā)不了橫財,看來你也懂這個道理。”

林白宇有點汗顏,自己根本就不是這么想的,只是想盡力彌補罷了。他僅僅是覺得給一筆錢的行為太過敷衍,僅此而已。

沈翊書把韓老頭安頓到了客棧里面,讓小陶看著,和林白宇走出了客棧,坐在了一個酒鋪里面。

林白宇剛要開口,沈翊書道:“死者是誰?”

林白宇一愣道:“是梁成功。”

沈翊書道:“一個吏部尚書,怎么會武功?”

林白宇道:“對,他會武功,而且武功出奇的好。盡管他會武功,但是他的吏部尚書做得更好。”

沈翊書點了點頭,看著林白宇道:“天神府有沒有找過殺手?”

林白宇道:“正在找,但是沒有什么結果。”

沈翊書道:“我并不了解梁成功,但我也知道典豐一直是他的護衛(wèi)。這樣的高手,在梁成功被刺的時候,去了哪里?”

林白宇搖頭道:“不知道,梁成功是剛剛回京的,好像只有他一個人來了,家人什么的都在后面。也許,典豐在護衛(wèi)他的家人。快則一兩日,天神府能找到他的家眷。”

沈翊書點了點頭道:“好,知道了。”

林白宇看了看沈翊書道:“你還愿意幫我?”

沈翊書道:“你盡力了,我也該盡力。”

林白宇嘆了一口氣道:“謝謝。”

沈翊書喝了兩杯酒,向林白宇道:“還是明天來找我,我先走了。”

就算是沈翊書好像脾氣很臭,但是林白宇已經(jīng)很感激了,至少沈翊書愿意幫自己,這就已經(jīng)很好了。

第二天,林白宇果真是來了,來的時候又拿了糖,只不過小陶好像還是不太愿意搭理他。

林白宇道:“天神府的人,對京城以及附近有什么人走動可以說都是非常了解的。所以,我特意昨天晚上沒睡覺請了幾個人喝酒,我聽說,天神府有人在查一個江洋樓的殺手。”

沈翊書看著林白宇道:“天神府有人在查,你覺得可能和這位來京的刺客有關?”

林白宇道:“這種事情不用我猜,只要是天神府有人在查,那就是可信的。”

沈翊書大有深意的看了看林白宇道:“閣下,一定是紅衣紋豹的校尉吧?”

林白宇皺眉道:“沒錯,如果你沒有表現(xiàn)出你的不屑,我一定覺得你真是個睿智的人。”

沈翊書一本正經(jīng)道:“哦,抱歉。”

林白宇點頭道:“無礙。”

兩個人沉默了下來,大概都覺得剛才的對話實在是有點詭異。

兩個人沉默了很久,林白宇道:“不如我們去看看,城北老汪客棧,那家伙應該還在。”

沈翊書點頭道:“好!”

兩個人火速趕往城北,在老汪客棧的對面停了下來。

老汪客棧之所以有名,是因為老板老汪是一個結交很廣的人,不僅僅是京城來往的富商巨賈、官場人物還是三教九流他都認識很多。所以,大家都愿意給老汪賣幾分面子,而江湖上來往的人住進了老汪的客棧,自然也需要給老汪幾分面子。這里面深層次的原因是,老汪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代表京城的幫派勢力。

沈翊書看著老汪,老汪也看著沈翊書。老汪率先開口道:“沈少俠為何去而復返?”

沈翊書道:“今天來是另一樁事情,并且不是我要找你,而是他。”

老汪看了看林白宇道:“林校尉竟然有雅興到小店里來,還好只是你一個人,應該不是來嫌麻煩的吧?”

林白宇有點尷尬,看著老汪聲色俱厲道:“少廢話,你這來黑店的還有理了。信不信,小爺一把火燒了你這店。”

本著民不與官斗的想法,老汪點頭哈腰,恭恭敬敬道:“豈敢,林校尉要是有什么吩咐只管說,不必客氣。”

林白宇覺得今天老汪還算是上道,于是將自己要問的和盤托出,可惜老汪聽完之后完全就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讓林白宇生起悶氣,但是真燒了客棧他也是不敢的。

沈翊書笑道:“汪老板,不如我們借一步說話,我看林校尉好像是有點口渴,不如喝杯水再說。”

林白宇如何不知道對方是故意不愿意跟自己說,所以認定汪順老板也不會告訴沈翊書,所以冷笑一聲就坐下來,好整以暇的等待了。

過了不久,沈翊書和汪順有說有笑的走了出來,看起來倒像是一對好朋友一樣。林白宇豎起耳朵去聽,居然聽到他們在說喝酒的事情。

林白宇覺得這應該也算是蛇鼠一窩了,果然江湖中人還是更相信跟自己一樣的人。

沈翊書示意林白宇離開,于是林白宇惡狠狠的瞪了一眼汪順,跟著沈翊書出門了。

到了外面,沈翊書突然停住腳步道:“血翼蝙蝠昨晚就沒有回來,你打聽的消息沒問題,但是下手的人明顯比你我要快。”

林白宇吃了一驚道:“被人搶先了?”

沈翊書搖頭道:“是的,因為他身上有傷,恨不得哪里都不要去,如果有個地洞,他都會毫不猶豫的鉆下去。”

林白宇長呼一口氣道:“看來,這個人應該是殺人兇手無疑了。”

第6章 初次相見

沈翊書搖頭道:“現(xiàn)在只能夠確定,他在梁成功遇刺的那天晚上沒有在客棧里,而且他回來的時候受傷了。而且,他的兵器和梁成功咽喉的傷口,吻合。”

林白宇道:“那還等什么,趕緊去抓他呀,我看就是這個人無疑了?”

沈翊書看著林白宇道:“你平時的時候要是這么辦案,應該不經(jīng)常立功吧?”

林白宇看了看沈翊書道:“你什么意思?”

沈翊書嘆了口氣道:“算了,就當我沒說,你可去去抓一下這個血翼蝙蝠。不過據(jù)我所知,一個想來行刺的人,應該不會住到王順客棧這種極容易被人關注的地方來。殺人之后,打死都不應該有回京的理由。”

林白宇道:“也許,他有不得不回來的理由。”

沈翊書點頭道:“所以,這個理由是什么,也許很重要。”

林白宇皺了皺眉頭,看著沈翊書道:“你會幫助我,對嗎?”

沈翊書道:“你問我這個,是什么意思?”

林白宇道:“追捕血翼蝙蝠,我們能不能搶個先機。”

沈翊書搖了搖頭道:“我勸你先去找找梁成功即將入京的家人,弄清楚他扔下家眷提前進京的目的,以及護衛(wèi)典豐不在的原因。”

林白宇道:“你是說,離京?”

沈翊書道:“如果你還能找到人幫忙,希望你能夠弄清梁成功和韓家溝到底有什么聯(lián)系。畢竟韓家溝沒有什么靠近的官道,他出現(xiàn)在那里就很不正常。”

林白宇點了點頭道:“我明白了。”

沈翊書道:“那,你離京嗎?”

林白宇想了想之后笑道:“這種苦差事自然是我去了,我有一個好朋友也是校尉,他可以幫我查。”

沈翊書點了點頭道:“如此甚好。”

林白宇看了看沈翊書道:“那,你干什么?”

沈翊書道:“找血翼蝙蝠。”

林白宇馬上騎著馬出了京城,去堵截梁成功的家眷,尋找梁成功提前入京的真相。而沈翊書,果真開始找血翼蝙蝠了。

血翼蝙蝠是個很有名的殺手,當然也是個高手,但還不算是最頂尖的殺手。他之所以有名,和他的一些經(jīng)歷是有關系的。有人棄暗投明,就有人會墮落。

永昌的城北建筑并不是很規(guī)整,甚至有些地方很破敗,在風吹之后,簌簌的草木之聲使這里變得更加安靜了。如果有人在城北的貧民區(qū)藏身,是一件未必聰明的事,因為這里太適合打架,也太適合殺人越貨了些。

血翼蝙蝠蹲在屋檐下,正在用小火和瓦罐熬著藥,而身上的傷口,包扎的很草率。

這時候,一個身上穿著黑袍的年輕人走進來道:“血翼蝙蝠,你跑到這里來,竟然想躲開我天神府的追拿么?”

血翼蝙蝠沒有理他,繼續(xù)熬著藥,那黑袍人向血翼蝙蝠一步步的走來,突然在離血翼蝙蝠只有一刀距離的時候,突然倒地不起,口中開始吐出渾濁的白沫。

“好手段,沒想到你還是個用毒的高手。”

血翼蝙蝠抬起頭道:“你,是誰,來得早到底進來的晚?”

順著血翼蝙蝠的目光,沈翊書已經(jīng)站在那里,而且現(xiàn)在那中毒的人身邊,只是他沒有中毒。

沈翊書道:“我就想看看你的本事,能見到你這么會使毒,我就可以確定一件事了。”

血翼蝙蝠道:“什么事?”

沈翊書道:“當然是刺殺梁成功梁尚書的事。”

血翼蝙蝠心中警兆大生,盯著沈翊書道:“你也是天神府的校尉?”

沈翊書搖頭道:“不是,我只是想來看看,殺手殺人到底有幾種理由。”

血翼蝙蝠冷笑道:“那我可以告訴你,最好的殺手永遠只有一種。”

沈翊書笑道:“買賣人,講究。”

血翼蝙蝠的藥已經(jīng)熬好了,所以他已經(jīng)沒有功夫去理會沈翊書了,端起藥罐子,把藥汁從里面倒進一個破碗里面,然后開始吸溜的喝藥。

沈翊書一直等他喝完,然后道:“你會使毒,但是藥配的很爛,卻不相信大夫。”

血翼蝙蝠道:“你想說什么?”

沈翊書道:“你不是梁成功的對手,你也不可能配的出來讓他內力盡散的藥。我現(xiàn)在很確定,你不是來刺殺梁成功的,但是你確實和他動手了。我想讓你告訴我,你到底是來做什么的,韓家溝到底有什么東西,能夠吸引梁成功去那里?”

血翼蝙蝠面色凝重的看了看沈翊書道:“年輕人好見識,但是我好像沒有理由告訴你。”

沈翊書道:“那,得看你想不想活下去。”

血翼蝙蝠冷笑道:“你恐怕太高估你了,我的生死,你左右不了。”

沈翊書沒有說話,突然從原地跳開,接著就是一道劍氣從天而降,而此時血翼蝙蝠,本來嘲弄的面色開始認真了。因為,沈翊書并不簡單,這意味著他未必是在吹牛。

沈翊書向血翼蝙蝠笑道:“你相信她還是相信我?”

血翼蝙蝠看了看從屋頂上跳下來的女子,皺了皺眉頭道:“信你。”

沈翊書點頭道:“好,去昌河邊等我,不要跑太遠。”

血翼蝙蝠拱手道:“多謝。”說完轉身就跑,絲毫不留戀。

那女子美眸寒光一閃,轉身就要去追血翼蝙蝠。

沈翊書飛身上前,攔住對方道:“殺人的……。”

話還沒說完,這女子長劍就向沈翊書遞了過來。

沈翊書本來想說殺人的不是血翼蝙蝠,結果這女子就動手了,還真是夠狠辣的。

沈翊書伸出雙手就想奪對方兵器,然而一股冰寒之氣襲來,嚇得他終究是沒敢冒險。這女子的不僅劍法厲害,內功業(yè)很驚人。

沈翊書退了兩步,認真一看,這女子冷若冰霜,一身戎裝使她的身材顯不出來。但是,面孔就像是潔白的竹紙經(jīng)由天底下最優(yōu)秀的畫師蘸取世間最精美的色彩點就。

別說是人間殊色,便是窮盡一個人的想象,瑤池仙女的樣子,也該是這樣的。

她叫凌玉霜,這是沈翊書第一次遇見她。

第7章 疑似同伙

這第一次見面好像不太愉快,以沈翊書這種游蕩江湖多年的脾性,見到漂亮的女子雖然不會做什么非分的事情,但是也一定會以欣賞的心情多看一會的。但是現(xiàn)在,他沒有這個時間。

凌玉霜嫉惡如仇,很多江湖中人都知道,但是她和沈翊書實在是不可能有什么交集。所以,沈翊書一時間也不知道她是誰,只是覺得應該也是為了梁成功被刺殺而來的。

凌玉霜一劍不中,再來一劍,沈翊書被迫抵抗,雙手推出,一股雄厚的力道洶涌而出,將對方攔下,長劍竟也難以寸進。

凌玉霜吃了一驚,畢竟不是經(jīng)常能碰到這樣的高手的,而京城江湖上沒有這號人物,最近天神府了解的進京武者之中,也沒有這個人。

沈翊書邊退邊說道:“停手,不要沖動。”

凌玉霜可不管這些,長劍抖擻,再取沈翊書胸腹要害。

沈翊書皺眉道:“仙子莫要生氣,我不是來跟你們做對的。”

凌玉霜聽到這個稱呼,卻覺得沈翊書再羞辱自己,于是更不手下留情了。

沈翊書眼見對方劍法好生了得,轉身一躍就準備逃離,但是背后劍氣冰冷徹骨,他又不得不回頭繼續(xù)對敵。

說起來不過是誤會,但是動起手來就沒那么多顧忌了,沈翊書為了自保,不得不連續(xù)發(fā)掌,以中掌來讓對方忌憚。這么做很容易力竭,到時候對方長劍在手,那可就危險了。

凌玉霜連續(xù)發(fā)了二十幾招,沈翊書一直躲來躲去的,劍氣激蕩之下,一旁的樹枝被削斷,掉了下來。

沈翊書乘機接在手里,心道:“這姑娘不好打發(fā)。”

有了樹枝在手,沈翊書突然一劍刺出,正中對方長劍,此刻對方劍招已老,正是力竭之時,被沈翊書這樹枝一點,長劍差點脫手。

凌玉霜更驚訝了,原來沈翊書竟然還是個劍術高手。于是,她便要出全力應對了。

沈翊書以為對方一遲疑就等于結束了,扔了樹枝道:“行了吧,再打我就真的出手了。”

如果他不是嘴上非得討便宜,凌玉霜也愿意就這么算了。畢竟種種情況說明沈翊書不是壞人,但是這最后一句話,聽著就很像自己都沒有認真的出手似的。試問,這種話一個驕傲的人如何能忍。

沈翊書眉頭一皺,感覺對方殺意又出來了,轉身一躍數(shù)丈,施展自己最厲害的輕功絕學,用于逃跑。

跑了一會,沈翊書又停了下來,回頭一看凌玉霜居然追了過來,而且距離并不遠。于是回頭道:“聽我解釋,我是幫天神府的朋友查案子的。”

凌玉霜停了下來,看了看沈翊書道:“你幫天神府的人,為什么要搶走血翼蝙蝠?”

凌玉霜的聲音很空靈,不由得讓沈翊書有點心神蕩漾了。

穩(wěn)住了心神,沈翊書笑道:“我當然是不知道為什么,天神府的人內部互相爭鋒,我怎么能知道細節(jié)。”

說完,沈翊書望著腳下的一灘血道:“不過我知道,剛才血翼蝙蝠都已經(jīng)相信我了,如果你不跟我打架,這會應該問出了不少真相。但是現(xiàn)在,他好像被人帶走了。”

凌玉霜看了看沈翊書旁邊的血,也知道沈翊書說的對,血翼蝙蝠果然來赴約了,只是他們倆剛剛打了一架,來晚了。

凌玉霜認為,這會抓血翼蝙蝠的,應該就是天神府的人,于是轉身就回天神府去了。

沈翊書看著凌玉霜離開,看了看地上的血,無奈的跺了跺腳就離開了。

到了夜間,一處寂靜的院落,一個看起來很富態(tài)的人,費力的把一個麻袋打開,然后坐在椅子上,看著里面的人掙扎了很久,才從里面鉆了出來,而這個人,正是血翼蝙蝠。

血翼蝙蝠看著這富態(tài)的中年人道:“喲,什么時候,你龐如海竟然還當了員外了,可真是風水輪流轉啊!”

龐如海冷笑道:“少廢話,我問你,梁成功到底是怎么死的,他給你的東西在哪里?”

血翼蝙蝠搖頭道:“我不知道,對于你問的問題,我根本一無所知。”

龐如海皺眉道:“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事到如今梁成功已經(jīng)死了,你再不交出那件東西,你也就活到了盡頭了。”

此刻,沈翊書正好趴在柴墩子上,突然脊背一涼,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躺在了柴墩子上,看著持劍而立的凌玉霜道:“你故意毀我的吧!”

凌玉霜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飛身進了院子,就要去抓捕血翼蝙蝠和那叫龐如海的員外。

龐如海身軀胖大,但是看到凌玉霜之后速度奇快,飛起一腳,踢在血翼蝙蝠的胸口。血翼蝙蝠吐了一口血,然后就不知死活了。

凌玉霜吃了一驚,一掌拍在龐如海的后背,龐如海胖大的身軀撞上一旁的桌子,但是他強忍著劇痛,撞破窗戶就要逃走。

沈翊書不費吹灰之力,等龐如海剛剛站定,伸手一抓,將龐如海從窗戶扔了回去,穩(wěn)穩(wěn)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原來,那一抓之間,他已經(jīng)打了對方穴道。

龐如海汗如雨注,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沈翊書走了進來,摸了摸血翼蝙蝠的脈搏,然后掏出一顆藥丸送進去,然后一股內力送過去,笑道:“好腿功,就是差了點功力。如果我所料不錯,閣下氣力不足,也是有傷在身吧!”

龐如海冷笑道:“是又如何?”

沈翊書道:“這就可以解釋為什么血翼蝙蝠這個禍胎能夠屢次從天神府手里逃脫了,原來是有你這位高人相助。可是,你最后還是按捺不住了。”

龐如海道:“你們,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沈翊書搖頭道:“她我不知道,我來這里是因為血翼蝙蝠引我來的。他被你打傷的時候,捏碎了一種叫做七香丸的東西,我就這么順著香味找過來了。所以,你這段時間干了點啥我都看見了。”

龐如海面如死灰,看著地上的血翼蝙蝠道:“這個該死的家伙,居然相信你。”

第8章 逼瘋一人

沈翊書看著對方笑道:“這不難理解,人在溺水的時候,就算是一根稻草都會去抓的。”

凌玉霜道:“龐如海,你和血翼蝙蝠在至少二十年前就認識,而且還和梁尚書往來很多,這件事你擺脫不了干系。而且據(jù)我所知,血翼蝙蝠,就是你請來刺殺梁尚書的。”

龐如海冷笑一聲,不再言語。

沈翊書看了看龐如海道:“否認就好,我覺得你不可能刺殺梁尚書,畢竟你沒有第一時間殺人滅口,就說明這幾年還有別的秘密。剛才你追問的事情我很感興趣,但是被這位漂亮的仙子給打斷了,現(xiàn)在你可以跟我說一說。”

龐如海繼續(xù)冷笑,仿佛不屑與沈翊書說話。

沈翊書道:“龐如海,韓家溝到底有什么東西,能夠吸引梁成功梁尚書獨自前往,和一個江洋樓的殺手一起密談。梁尚書留下的東西,到底在誰的手里?”

龐如海看著沈翊書道:“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沈翊書笑道:“因為如果你不說,這位天神府的美貌仙子就會讓你嘗試一下天神府的手段。而且,不得不放過一個江洋樓的殺手,換取你們之間的秘密。”

龐如海道:“你休想,他絕不會告訴你。”

沈翊書搖頭道:“不,我不這么認為,我認為他會說的。因為秘密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梁尚書被殺,并不是血翼蝙蝠所為,倒像是典豐干的。我想,典豐忍辱負重幾十年,此刻動手,必定是已經(jīng)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龐如海突然發(fā)了狂,大聲道:“你,胡說八道。”

沈翊書走過去,推了一下凌玉霜道:“來,告訴她你是誰,再告訴他紅衣校尉林白宇帶人去了哪里?”

凌玉霜一愣,雖然不愿意,但還是覺得此刻應該以大局為重,于是道:“我是天神府校尉凌玉霜,林白宇已經(jīng)率領人馬出城去迎接梁尚書家眷,并且緝拿典豐。不過典豐劍法厲害,林白宇恐怕難以緝拿,所以只好讓唐勁前去相助了。”

沈翊書點了點頭笑道:“典豐跟隨梁尚書入京,突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他一定不會和梁尚書的家眷在一起。但是為了防止殺人滅口,梁尚書的家眷還是要保護起來的。典豐背主,罪無可恕。被天神府盯上的武者,最后都難逃一死,典豐應該還不可能變成例外吧!”

龐如海有點害怕,看著凌玉霜道:“你們天神府,都知道什么了?”

龐如海還是自動過濾了沈翊書,畢竟他怕的是天神府,從來都不是沈翊書這個不明來歷的家伙。

凌玉霜道:“知道的不多,但是恰好發(fā)現(xiàn)梁尚書曾經(jīng)是當?shù)氐母改腹伲耶斈臧l(fā)生過一件很大的劫案,事關價值難以估量的金銀財寶。而那場劫案發(fā)生的地方,就是現(xiàn)在的韓家溝附近。不過最要緊的是,龐如海在此之后從一個普通的捕快搖身一變成為了富商,而血翼蝙蝠,恰好是當年劫案中被懷疑但是后來洗清冤屈的人。”

沈翊書一愣,沒想到凌玉霜居然知道這么關鍵的線索,看來天神府還是厲害,想查什么都方便。

沈翊書接著凌玉霜的話道:“所以,梁尚書和一個殺手有關確實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但是如果拋開梁尚書的美名的話,如今他仕途無望,不正是拿回多年前藏下的寶藏的最佳時刻么!

而且,血翼蝙蝠這個人加入江洋樓這些年有一個特點就是什么事都沒干成過,所以我想,他應該是為了躲避什么人,加入江洋樓活命。”

凌玉霜好奇的看了看沈翊書,自己本來并不能確定梁成功的事情,可是到了沈翊書這里,就好像是一件已經(jīng)確定了的事情。

龐如海看了看沈翊書,嘆了一口氣道:“既然你這么喜歡猜,那你再猜猜,當年的事情里面,我們三個人,都是什么樣的角色?”

沈翊書略一思索道:“你居然想試探我,就想知道我是不是朝廷的人,如果我不是,我就不知道方面的劫案始末。所以,你就可以收買我了?”

龐如海大笑道:“哈哈,不錯,我正想告訴你,如果你知道這事關一筆寶藏,你有沒有興趣知道這筆寶藏的一半,到底有多少?”

沈翊書看了看一臉不善的凌玉霜道:“算了吧,我打不過她。”

說完,看了看凌玉霜道:“其實,財寶已經(jīng)沒了,應該被典豐收入囊中了。梁尚書和血翼蝙蝠見面,沒帶著龐如海,說明他們倆已經(jīng)有了扔下龐如海自己帶走寶藏的辦法。所以,典豐忠心耿耿幾十年,唯一背叛的理由就是,他已經(jīng)得到了財寶。”

椅子上的龐如海突然奔潰,大聲叫道:“你胡說,不可能,不可能!”

沈翊書冷笑道:“是不是,你自己掂量。財帛動人心,你以為典豐這樣的人,真的甘愿當奴隸幾十年?”

龐如海近乎癲狂的大喊大叫,之后又一陣狂笑,好像在嘲笑自己的機關算盡,最后一無所獲的結局。

沈翊書長舒一口氣,小聲道:“凌姑娘,人我已經(jīng)給你弄瘋了,現(xiàn)在你們天神府帶回去要是審不出來,那可就有點對不起天神府的名聲了。”

凌玉霜冷冰冰道:“用你管。”

沈翊書吃力不討好,轉身就要回客棧去了,事已至此,感覺自己也算是對得起林白宇了。就等林白宇回來,兌現(xiàn)他對小陶他們的承諾,然后自己應該就可以全身而退了。

就在沈翊書以為萬事大吉的時候,第二天林白宇送來了一個不好的消息,那就是典豐帶著梁成功的家眷進京了。而且梁成功的家眷替典豐作證,說是典豐一路上在護送他們,并沒有跟著梁成功先一步進京。

這個結果,將會推倒沈翊書之前所有的判斷,如果事情真的是這樣,那事情就很難有一個合理的解釋了。除非,還有什么人對梁成功下毒,但這個人必須很了解梁成功,而且還能讓梁成功放松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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